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比走廊里濃烈百倍的雪松信息素,像決堤的洪水,迎面撲來。
那味道,不再是平日里清冷克制的雪松,而是混合了情欲的甜、絕望的苦、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像是在暴風雪中迷失了方向的旅人,終于看到了遠處小屋里透出的、唯一的火光。
宋清音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間的停滯。
她體內(nèi)的Alpha信息素,在聞到這股味道的瞬間,也徹底沸騰了。
那是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最原始的沖動。占有他,標記他,讓他徹底染上自己的味道,讓他成為只屬于自己一個人的所有物。
該死的生理本能。
宋清音在心里低低地咒罵了一句,好看的眉頭緊緊蹙起。
她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被信息素沖昏頭腦的感覺。
她不喜歡。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她抬手,按下了墻上的開關。
柔和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然后,她看到了倒在門口地毯上的那個男人。
奚寒舟蜷縮著身體,側(cè)躺在地上,額前的黑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凌亂地貼在蒼白的額頭上。他身上的襯衫,被他自己扯得亂七八糟,露出了大片泛著不正常潮紅的、緊實的胸膛。
他似乎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意識,眉頭緊鎖,嘴里無意識地溢出幾聲壓抑的、痛苦的悶哼。
即便是在昏迷中,他整個人也像一張被拉滿了的弓。
宋清音的視線,落在他那只垂落在身側(cè)的手上。
指節(jié)上,還沾著已經(jīng)半干的血跡。
她眼神一冷。
看來,在她來之前,這里已經(jīng)上演過一出好戲了。
【宿主,他……他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壳嘤竦穆曇袈犉饋碛行┎蝗?。
【廢話。】宋清音在心里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奚寒舟這個時候就像是中了十倍劑量的春藥,不難受才有鬼了。
宋君遙還真是下了血本。這種最新型的o-誘導劑,專門針對高精神力的omega,一旦中招,任何抑制劑都無效,只能依靠高契合度的Alpha進行信息素安撫,否則,輕則精神海受損,重則……直接爆體而亡。
這個蠢貨,是真的想要奚寒舟的命。
宋清音走到奚寒舟身邊,蹲下身,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