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環(huán)境未建立起來之前,她暫時都做不了什么經(jīng)濟(jì)上的妙招了。
比如諸柘糖,姬衡短暫興奮過一瞬,也是因為這樣的東西能在西域各處換來許多珍寶良馬。
至于別的?一點沒有。
所以她之前所說想見見商人,問的也是與朝堂有牽扯的大豪商,絕不是普通商販。
此時此刻,秦時又不禁懷念起宋朝。
別管有多不喜愛這個時代的皇帝,但不得不說,鼎盛繁榮的經(jīng)濟(jì)狀態(tài),還得看宋之汴梁。
她默默嘆口氣,暗自提醒自己——不要急。
她之前奉承秦王說能長命百歲的話,雖是說給他聽的,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若按百年計,以她如今巔峰的身體狀態(tài),說不定也還有七八十年好活。
慢慢來吧!
一頓飯吃的長吁短嘆,姬衡在高階上靜靜放下羹勺:“卿有何難處不能直言?”
秦時心想:她說不維持耕戰(zhàn)模式和嚴(yán)格法令了,還能活著做這個王后嗎?
但在姬衡面前,說謊無疑是自掘墳?zāi)埂?/p>
既會讓他起疑心不再信任,同時也會讓他厭倦。
因而她也認(rèn)認(rèn)真真說道:“我曾聽聞,如今法令條款巨細(xì)無遺,連斗毆如何計較都有詳細(xì)說明……”
“只是如今管束百姓的法令本就嚴(yán)苛,若事無巨細(xì),恐束縛過多,反而不利與民生息?!?/p>
她眼見著姬衡的面色冷峻——這位秦王根本不覺得這是問題。
天子牧民,應(yīng)當(dāng)如是。
更何況,那些庸人倘若不用嚴(yán)刑峻法管束,一天到晚不知要生出多少事來。
若再被六國叛逆利用,他反而要焦頭爛額了。
眉頭才剛蹙起,就見秦時又微笑起來,微微抱怨:
“治國是大王的事,我并未有從政的經(jīng)驗,此刻不好多談。這是大王的國度,大王怎么說,臣下自然該如何做?!?/p>
“只是大王想要征伐匈奴百越,也需大量人口吧?而人口的生養(yǎng)與成長又離不開和諧的環(huán)境,只一味高壓,吃不飽飯,又哪里生得出孩子呢?”
她長嘆一聲:“大王想想未來萬萬頃的大秦疆土,這一時的寬松就不算什么啦。”
高階之上,姬衡又一次擰緊眉頭。
“若依卿所言,寡人這六國征伐所用的人力,莫非是水生土長出來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