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短暫地停歇。
一個陷阱。月見琉璃的情報是一個誘餌,引誘他來到這個屠宰場。她想殺了他?還是她背后的人想殺了他?
就在這時,一聲完全不同的槍響。
清脆,響亮,沒有加裝任何抑制裝置。
來自一個全新的角度。一個狙擊手。
這一槍的目標不是正在還擊的影。
江宸予的身體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只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從側(cè)面撞來。
是影。
他用自己的身體,把江宸予撞向了掩體深處。
子彈穿透血肉的聲音,沉悶而清晰。
影緩緩倒下,胸口的位置,深色的液體迅速浸透了他的黑色西裝。
倉庫里再次陷入死寂。
襲擊者們?nèi)缤眵劝愠霈F(xiàn),也如同鬼魅般消失。任務似乎完成了,又或者,因為意外而中止了。
“影!”江宸予沖過去,單膝跪地,試圖按住那個不斷涌出鮮血的傷口。溫熱的液體穿過他的指縫,帶著生命的溫度。
“醫(yī)療隊!最高緊急級別!”他對著通訊器咆哮。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是影。那只平時能輕易捏碎骨頭的手,此刻卻虛弱無力。
“老板……”影的呼吸帶著血泡的雜音,“別……叫他們?!?/p>
“堅持住?!苯酚璧闹噶畹谝淮物@得如此無力。
“我的任務……不是……保護你?!庇暗拿恳粋€字都像是在和死神爭奪,“是……監(jiān)視你?!?/p>
江宸予的動作僵住了。血液的溫度,似乎瞬間變冷。
“蘭花會……月見家……都只是棋子……”影的瞳孔開始渙散,但他強迫自己聚焦,“真正的敵人……是‘先生’……他要的……不是錢……”
“你到底是誰?”江宸予的問題穿過混亂的思緒。
“代號……‘信標’……”影用盡最后力氣,從領(lǐng)口里扯出一個比指甲蓋還小的金屬薄片,塞進江宸予的手心,“我的……組織……會評估……你的價值……聯(lián)絡……蘇云煙……”
他的手,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