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岑安欲言又止,“我可以當作沒找到你,沒做這樁生意,公孫秉,你走吧……”
曾諳轉(zhuǎn)身。
枯樹的影旁,少女轉(zhuǎn)身夜風吹起她的衣衫,影子好似要迎風而去。
“武陵城,公孫府,我一定去?!?/p>
少女的影子輕輕一動。
身后少年的影子抬起手觸碰少女影子的衣袖。
“我不想再過從前的日子,岑安,以前我只想著離開那對夫婦,不想再受苦挨打,可現(xiàn)在,我心中有了很珍貴的東西,想要……”
話至嘴畔,化作唇畔淺淺的笑意。
“這一程還很遠,岑安,你愿意陪我繼續(xù)走下去嗎?”
公孫秉執(zhí)意回去,岑安也不能拒絕。
但她開始教他武功,一招一式都教得盡心。
她的風燕十八式、她的暗器、內(nèi)功心法,她全部都交給他。
公孫秉竟是個武學奇才,她教的招式他記得很牢并且很快便融會貫通。
但來的殺手一批比一批厲害。
岑安的配劍一路廝殺砍出了九個豁口,身上受了數(shù)十道傷。
公孫秉從開始的被刺傷、劃傷、命懸一線變得能手刃刺客,甚至有時候能護著岑安。
在經(jīng)歷一次生死廝殺之后兩人雙雙墜落湖中。
這一戰(zhàn),岑安力竭墜水之后甚至連抬手往上游的力氣都沒了。
公孫秉救了她。
這個從小生活在大漠的少年,這一路上不知道怎么學會了游水,摟著她的腰身游上了岸。
他的背部有一道很深的刀傷,往岸邊游的時候身后是一條血紅的路。
上了岸,翻飛的皮肉發(fā)白。
岑安吐出水時,看到公孫秉身后的傷口心中忽的對廝殺產(chǎn)生厭倦。
這一刻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沖動,送公孫秉回到武陵城后她就不再做賞金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