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休了她,重新為他尋一門親事。”
“如若她不走又當如何?”
梁氏淺笑,“老爺不如就殺了她,以絕后患?!?/p>
……
他們談論岑安生死的時候,公孫秉安靜的站著恍若一個傀儡。
搖晃不斷的燭光下,他的身后倒映著一條蛇影。
公孫秉這天晚上沒回院,岑安遣人找了幾次都沒找到人。
第二天一早有小廝來報說看到了老爺在書房。
岑安這才知道公孫秉已經(jīng)繼承了公孫家家主的位置。
公孫秉在書房一直忙碌,岑安派人來請了幾次他都不理會。
最終岑安拖著虛弱的身體出現(xiàn)在門口。
心尖尖上的人昨日剛生產,此時尚且虛弱。
但公孫秉只是冷眉冷眼道:“書房重地,其實后宅婦人可來的地方?還不快速速離去?”
岑安從未被公孫秉如此對待過,更不曾聽過他說過一句重話。
她晃了晃神,覺得眼神的人雖然是她的夫君,可除了容貌相同之外更像是一個陌生人。
“夫君。”
她輕聲問,“你怎么了?”
孩子他整整一夜都沒抱回來,今日又對她冷漠冷言,但她依舊最關心的是他。
“我能怎么?”
公孫秉神色冷淡,語調更冷,“你難道盼著我出什么事?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妻子?依我看,你也不配當公孫家的主母。”
他抬眸,眼含譏誚,“不過是一個行走江湖的賞金獵人,結交的是三教九流,過的是風餐露宿的日子。胸無溝壑,腹無點墨。”
他似看不到岑安越來越白的臉,“你這樣的女子,也配當我富甲一方的公孫家的主母?”
“你……你怎么了?”
岑安聲音發(fā)緊,似終于意識到公孫秉不對勁。
沖到公孫秉書桌前的軟底繡花鞋有些發(fā)軟。
“怎么就過了一夜,你就成了這樣?”
“孩子呢?”
她鼓足勇氣與公孫秉對視,“你不是去祠堂帶他回來嗎?我剛出生,一眼都沒看過的孩子,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岑安心如刀割。
“他自有他的去處,這事關我公孫家的秘辛,你不必再問。”翻過一頁賬冊,他冷了眉眼,“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