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輕柔,還帶了點小心翼翼的意味。
似是怕把他弄疼了。
她身上那股清淺的山茶花香也有些不講理,和他身上的雪松香狠狠打了一架,又迅速糅雜成一團,一并吸入他的鼻腔中。
裴綏睨著她認真又專注的神色,不自覺地翹了翹唇角。
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拂過從她耳后垂落下來的發(fā)絲,“你別緊張,不疼的。”
孟笙一愣,“真的不疼?”
“嗯?!迸峤楛c頭,“比剛開始那幾天好多了。”
孟笙抿唇,這才不過幾天的功夫。
那么大個傷口,肯定疼。
她睨著那處縫針的傷口,指腹輕輕撫過。
眸光里的神色有些復雜。
但更多的是歉疚,“這大概率會留疤,我記得你上回給我的什么祛疤膏,我還沒有用完,等拆線了,傷口也好得差不多了,你涂點,那東西還蠻好用的?!?/p>
裴綏想說不用,那祛疤膏他可以再讓朋友幫忙帶,但手里感受到發(fā)絲的觸感,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點頭應下,“好?!?/p>
后面孟笙的動作稍微快些,落在他指尖的發(fā)絲也被它的主人無情收回去了。
相比上回他自己包扎的,今天她給他扎得就規(guī)整多了。
還系了個小巧的蝴蝶結。
她說,“把衣服穿上吧。你這傷還是不要碰水,洗澡的時候注意點,不然容易發(fā)炎。”
裴綏應了聲,眸子從她臉上掃過,又落在她纖細的手指上,聽從地把衛(wèi)衣穿上。
孟笙把剩余的藥收好,準備從他身邊退開些,只不過,剛輕微抬起步子,手忽然被他抓住了。
仍舊是那片溫暖干燥的觸感。
她愣了下,那雙略微瞪圓了的沉靜杏眸氤氳著幾分詫異和困惑。
“怎……怎么了?”
裴綏今天彎唇的次數(shù)尤為多,幽深黑沉的虹膜里映著她精致漂亮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