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綏牢牢抓住她,“怎么了?你要去哪?”
“卸妝,洗澡?!?/p>
今天忙碌了一天,身上出了汗,即便是喝多了,她也忍受不了這黏糊糊的感覺。
洗澡已經(jīng)成了她的肌肉記憶。
包括卸妝。
帶妝睡覺,明天早上她臉必爆痘。
裴綏這里并沒有女孩子用的卸妝水卸妝棉之類的東西。
只有男士洗面奶。
她湊活用洗面奶洗了兩遍,便站在了花灑下。
溫熱的水自上而下,把她身上的酒氣驅散個干凈,換上她熟悉的清冽雪松香,連帶著在大海里遨游的混沌意識都恢復了一絲清明。
可僅這一絲,還不足以支撐她去思考更多,只能看清這并不是自己家。
回來前,她似乎看到了裴綏。
那……這就是裴綏家。
這個認知沒讓她生出半分警惕和不安之心,洗了澡,她沒摸到自己的睡衣,就只好扯了一條浴巾松松垮垮的裹上,便拉開了浴室的門。
裴綏從她進去后,就一直守在門口。
門一開,他的臉就好像被這熱氣打了一巴掌。
那團氤氳的水汽隨著里面那道漂亮又迷離的身影裊裊散開。
她身上系著浴巾,棉質纖維下隱約透出被熱氣蒸得微紅的肌膚,邊沿只堪堪遮住大腿,隨著走動時不時泄出一線令人心跳加速的陰影。
而濕潤的腳趾在地板上留下半透明的印記,像一串漸漸淡去打的省略號。
裴綏的喉結一滾,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好似一下被按下了暫緩鍵。
那雙幽深晦暗的眸子此刻卷起渾濁的漩渦,聲帶震動間仿佛有細小的砂礫在空中摩擦。
每一個音階都似乎是從彼此的感官上一一碾過。
“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