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了幾步,看似是將崔元珊擋在身后。
絲毫沒有心虛的意思,不卑不亢道,“孟館長說的是,珊珊年紀小,人也單純,沒有孟館長想的那么多。
如果是我們剛剛的態(tài)度讓你心里不舒服了,那我也在這里和你道個歉,抱歉。”
不愧是高級綠茶。
看看這語言藝術,三兩句話的功夫,就讓孟笙變成了咄咄逼人,愛斤斤計較,還得理不饒人的人了。
而她和崔元珊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無辜人似的,卻還非常大方得體地包容了她。
形勢瞬間就轉變了。
多厲害啊。
孟笙的杏眸里仍舊盛著沉靜和淡然,里面一絲波瀾都未起,就那樣靜靜望著同樣波瀾不驚的顧瓷。
這算起來,是她們相識以來,第一次當眾這么針鋒相對。
以前至少外表還披著一層虛假“朋友”的皮。
今天是她們倆離撕破臉最近的一次。
雖然兩人對于畫展的合作還沒結束,但她可不是那種會顧及所謂的面子,而吃下所有委屈和憋悶,選擇忍氣吞聲的。
這種只感動自己,快活敵人的方法,只有蠢貨圣母才會干。
今天即便是撕破臉了,后面該演起來的時候,她也不是不能演的。
她只默了幾秒的功夫,便淡聲反問,“顧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紅樓夢》?”
這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顧瓷愣了下,面露幾分疑惑和不解。
雖然心里有預感她這話里肯定有話,而且可能是對她很不利的話,但不接,會讓她顯得像是在怯場。
她輕輕點頭,“《紅樓夢》是四大名著之一,我自小就拜讀過不下十次,連電視劇都看過許多次,孟館長怎么忽然問起這個?”
孟笙莞爾,清麗柔和的聲音不疾不徐,“那顧小姐應該也聽過《聰明累》吧?這是一支專詠王熙鳳那可悲可嘆的命運曲子。
尤其是頭一句的判詞,我一直都覺得挺令人發(fā)省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