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楓弦說的話,或者是他話語中的某些說法刺激到了尹月,她走到楓弦的面前,狠狠地給了楓弦一巴掌,然后面露兇相,像一只炸了毛的貓一樣,斥責:“從以前開始你都是這個樣子,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每一次都只會在旁邊看著,從來都不會出手,是想等到有一天無眠和艾倫也在你的面前出事之后,你才滿意嗎?”
面對尹月毫無遮攔的指罵,楓弦什么話都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只是默默接受,其他老師也跟著貞德芬一起連忙制止,而凱撒九世也是什么都沒說,畢竟以前是同學(xué),他很清楚尹月的性格和脾氣,雖然平時顯得高冷了一點,但尹月的脾氣其實很好的,能夠讓尹月發(fā)這么大的火,也肯定是有原因的。
明明自己罵的人是楓弦,可為什么快要哭出來的是自己……
在眾人的勸說之下,尹月的情緒慢慢穩(wěn)定了下來,她先是為自己的事態(tài)表示抱歉,然后臨走之前,她也沒有給楓弦道歉,只是改變了態(tài)度,說:“我不會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因為我這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只是,我希望你別總是當一個旁觀者,到最后后悔的人只有你自己。”
“陛下,皇后陛下,微臣先告退了。”
說完,尹月抹去眼角的淚水,踩著小皮鞋離開了。
而楓弦表現(xiàn)得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畢竟他和尹月的關(guān)系不好、很僵硬,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平時只要見面就會拌嘴吵架,這些都是常事,但是像剛才那樣尹月直接動手,還是來真的!這卻是極少發(fā)生的事情!但楓弦既沒有還口,也沒有還手,他接受尹月對自己的指罵,也接受尹月動打自己的行為。
可能對楓弦來說,這樣或許能夠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點,讓自己心中的罪惡感稍微減輕一點。
在弗蘭迪宣布比賽結(jié)束之后,觀眾們也都陸續(xù)離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想留下來多待一會兒,畢竟凱撒九世在場,就算只是站在那里他都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人感覺到不自在,就像是上班的時候老板就站在身邊一樣,就是那種感覺。
至于尹月和無眠兩人的爭吵,其他人不敢吃這個瓜,都是連忙退場,就連凱撒九世都管不了,更別提其他人了,因為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即便是皇帝也用不著什么事情都要管,而且凱撒九世很清楚尹月和楓弦兩人的脾氣,根本管不了,也勸不動。
尹月離開之后,弗蘭迪為了緩和現(xiàn)在這個低沉到極點的氣氛,他連忙說道:“陛下,您遠道而來,舟車勞頓,要不到下民的辦公室去休息一下?下民也剛好盡一下地主之誼,招待您和皇后陛下?”
凱撒九世看似想了一下,不過他還是很爽快地回答:“也好,順便在學(xué)院里面等奢婭回來之后,再回皇城去?!?/p>
隨后,弗蘭迪就帶著凱撒九世和貞德芬前往他的辦公室,當然楓弦也同行,保護皇帝和皇后的安全是他的任務(wù),而其他老師也恭送兩人離開。
來到院長辦公室,凱撒九世和弗蘭迪對坐在茶幾兩邊的沙發(fā)上,貞德芬坐在凱撒九世的身邊,而楓弦就站在凱撒九世的身后,從茶幾上一盤中連成片的棋子看,他們已經(jīng)到了有一段時間了。
身為帝國皇帝,平時在完成了每天的公務(wù)之后,除去吃飯和休息外,其實留給凱撒九世的娛樂時間很少,晚上還要陪陪他的皇妃們,畢竟不能夠冷落了她們,所以下棋也就變成了他的一個興趣愛好,但不知道為什么,貌似身份地位顯赫的人都喜歡下棋。
手中拿著棋子,凱撒九世眼睛看著棋盤上面,舉棋不定,十分糾結(jié)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走,雖說是下著玩打發(fā)時間的,但他的勝負欲還是很強的,身為皇帝,不管在任何事情上面都不能輸!要做就要做唯一!要做就要做到完美!
而弗蘭迪也是知道這一點,畢竟凱撒九世從學(xué)生時期開始就很喜歡下棋這項娛樂項目,雖說現(xiàn)在身份在帝國是千萬人之上,可棋藝跟以前比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和長進……說白了就是那種典型的又菜又愛玩,不過弗蘭迪也很清楚凱撒九世的棋藝這么多年都沒有進步的原因,畢竟每天從睜開眼睛開始就要處理國事、管理帝國,他把自己的絕大部分精力都獻給了帝國、分給了家人,留給自己的時間寥寥無幾。
手上下著棋,凱撒九世嘴上卻扭扭捏捏地問道:“弗蘭迪院長,那個……我聽奢婭說,這屆比賽中,你們中等部一年級E班有一個叫做希斯蒂婭的學(xué)生,表現(xiàn)十分優(yōu)秀,能跟我說說看,她到底是怎么個優(yōu)秀法嗎?”
聽了凱撒九世的話,弗蘭迪雖然很清楚他就是想聊一聊希斯蒂婭,卻礙于面子和身為皇帝的高傲和威嚴,而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所以才會這樣拐彎抹角地問。
弗蘭迪也下著棋,不過他表現(xiàn)得倒是很尋常平淡,他反問:“不知陛下怎么突然對一個剛升上中等部的新生感興趣了?能問問原由嗎?”
此刻,凱撒九世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就沉了下來許多,就像是吃了啞巴虧一樣,他當然也知道,自己都說成那樣了,弗蘭迪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么,即便現(xiàn)在這個房間里面除了自己和他之外,就只有貞德芬和楓弦,在場的人都是知情者,說出來也沒有什么問題,可凱撒九世就是不好意思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很清楚這個老家伙的性格,要是拒絕的話,他肯定會裝傻充愣,是不會跟自己透露有關(guān)于希斯蒂婭的任何一件事情,哪怕一個字都不會!他要是那樣的話,凱撒九世還真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其實比起弗蘭迪,還有更好的人選可以詢問,畢竟弗蘭迪只是圣弗萊學(xué)院的院長,只負責管理學(xué)院,可以問凱特奢婭,不過她只是這段時間經(jīng)常來看比賽,平時希斯蒂婭在學(xué)院里面的生活怎么樣,她也不清楚。
尹月也是學(xué)院的老師,不過她是A班的班主任,自然也不清楚E班的事情,所以與其問弗蘭迪,還不如直接去問希斯蒂婭的班主任,尤燁,但是尤燁之前就跟希斯蒂婭在學(xué)院的好朋友們著一起去圣心醫(yī)院了,人都不在自然也就問不了。
“就是……就是那個……我聽說她這個學(xué)期的進步很大,從開學(xué)到現(xiàn)在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從剛覺醒靈能成長到了二階準靈使了!”
看著凱撒九世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直接表明意圖,不過談?wù)撈鹣K沟賸I就激動,但卻又在強行克制的樣子,坐在他身邊的貞德芬笑了起來,因為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凱撒九世的臉上看見過這么多且豐富的表情和情緒變化了,作為凱撒九世的第一個妻子,她很了解自己的丈夫是怎么樣的性格和脾氣。
弗蘭迪依舊專心下著棋,他回答:“倒確實有這樣一件事情,這屆中等部有一個剛升上來的新生在短時間里面以一個驚為天人的速度連續(xù)晉升了兩個大境界!如果希斯蒂婭同學(xué)能夠在下個月之前突破三十級,晉升三階的話,那么以她這個速度,絕對能夠打破圣弗萊幾千年來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