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看看,帝江究竟要做什么。
就在這幾乎凝固的對峙之中。
帝江那混沌的身軀動了,一只手臂從肉囊中探出,隨意一揮。
一只充斥玄妙靈光的寶葫蘆脫手而出,不快不慢,穩(wěn)穩(wěn)地定在了帝俊的面前。
一道冰冷、生硬,不含任何感情的意念,在眾人心底響起。
“帝俊,你搭救后土、玄冥小妹之恩,便以此寶償還。”
那聲音,像是兩塊巨大的頑石在摩擦,每一個字都透著蠻荒與古老。
寶葫蘆,就那樣靜靜懸浮著。
帝江那無形的眸光輕輕一掃,掠過紅云、女媧、伏羲等人,那股刺骨的寒意,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今日過后,不周山,山中萬物,皆為我巫族所有。”
“爾等,不得踏足。”
他的宣告,不帶一絲商量的余地,仿佛在闡述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此寶,可償你因果?!?/p>
“他日若起爭端,各憑本事,生死勿論……”
說罷。
帝江根本不理會帝俊有何反應(yīng),更不待帝俊開口言語。
他那混沌的身軀猛然一震,化作了一縷最本源的空間道韻,憑空消散,無影無蹤。
仿佛他從未出現(xiàn)過。
遠(yuǎn)處,其余的祖巫身影,也同樣轉(zhuǎn)身,踏入大地深處,消失不見。
那股壓得洪荒萬靈抬不起頭的恐怖煞氣,瞬間退去。
預(yù)料中的緊逼,并未出現(xiàn)。
言語的交鋒,也根本不存在。
帝江之言,卻是無比的霸道。那種視萬物為芻狗,不容任何置喙的姿態(tài),如一道無法磨滅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尤其是太一。
他心頭,陡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烈忌憚,甚至超越了面對三清之時的感受。
太一面色凝重,語帶忌憚,每一個字都帶著金石般的鏗鏘與殺意:
“這巫族,未來必定是我等大敵!”
一旁。
女媧、伏羲兄妹二人,面容覆著一層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