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舊傷未愈,新傷又添。
褚秋月輕輕理了理丑娃身上的衣裳,轉(zhuǎn)身從背簍里拿出一包甜糕塞到兒子的手里。
“你藏著點(diǎn),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娘我不吃,給小妹和大姐吃吧!”丑娃把甜糕送到小妹的手里。
“娘給你,你就拿著。你小妹和大姐昨個(gè)都吃過了。”
丑娃抿了抿唇,哽咽著:“好,娘我去干活了,要不被爹看到又說我偷懶。”
丑娃說完,不安的看向后院門口,顯然他有點(diǎn)緊張。
“好,你去吧!”褚秋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握緊兒子的手慢慢放開。
“小妹,你好好聽娘的話,幫著娘看著點(diǎn)大姐?!背笸迣?duì)小妹交代著,眼里滿是不放心。
丑娃是個(gè)懂事的孩子,她娘是被休回娘家。
想必,日子好不到哪里去。
褚秋月從徐家離開時(shí),丑娃是看著李采書把著徐家大門。他娘除了大姐和小妹是一點(diǎn)東西都沒能帶走。
大姐吃傻心智不全,六歲的小妹還小需要人照顧。
他娘過的日子,比他好不了多少。
丑娃囑咐完,忍著不舍。朝他娘揮揮手忙著去扛糧袋去了。
娘倆佇立遠(yuǎn)處,默默看著丑娃和工人把一牛車糧食扛卸完。
才戀戀不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
“周叔,我娘她們走了。”
丑娃立在后院角門之后,手里拿著糖糕。目光追隨著娘和小妹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
淚水終是決堤而出,丑娃慌亂用粗糙的手匆匆拭淚。
周叔謹(jǐn)慎地四下張望。
小聲說著:“丑娃,別難過了,你娘在徐家是沒了活路。李采書的兒女長大了,她想給兒女說門好親事,就會(huì)想法子把你們母子踩入泥里?!?/p>
周叔,年逾四十。
他是徐家雇傭的長工,并不是賣身給徐家。
在徐家待了六七年,他作為旁觀者看的清楚。
很是同情褚秋月母子四人,所以丑娃跟著他一起勞作,他總是照顧丑娃。
在徐家做工的人常說,周叔馬屁拍到馬背上,巴結(jié)錯(cu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