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聽后心頭一沉。
包船主又道:“我上次過來拉走的白棉紙,可是值一千二百兩銀子,這剩下四五百銀子褚東家還想要糧食嗎?”
早上去衙門,陸暮白說朝廷的賑災(zāi)銀糧快下來了,她家沒有倉庫保存屯太多的糧食,擔(dān)心蛀蟲。
于是,褚清寧說道:“包船主,我們沒有糧倉,先把這些糧食吃完再說吧!至于剩下的銀子,先放在你那里吧!”
“哎,好的好的。”
陸遇在聽到孟林說話時,便停下腳步聽著三人的談話。
聽到包船主說到,買這些糧食用了六七百兩的銀子時,他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
這哪里是糧食,合著就是金子呀!
陸遇記得,慶元鎮(zhèn)沒有出事前,鎮(zhèn)上的糧鋪里買的粟米八九個銅板一斤,精米在二十個銅板左右。白面也是差不多的價錢。
就算慶元鎮(zhèn)遭了難,鬧了糧荒。
岳國別的地方百姓,地里的糧食都是有好收成的,拉到慶元整也不至于貴成這個樣子。
至少糧食的價格翻了五六倍,這讓陸遇忍不住,朝著兩位主子面色打量。
褚清寧和孟林面色如常,聽完包船主的話,并沒有吃驚。
從幾人身邊搬運糧食的作坊工人,也能聽個大概。
工人們原本還想著,東家托人從外地買來了這么多糧食,他們是作坊的工人,便求著東家買一些回家,把這艱難的日子熬過去。
也不用他們每天,在作坊里干活,還要把飯?zhí)美飳儆谧约旱哪欠蒿埵?,少吃一半帶回家熬粥加些野菜給家人吃。
畢竟,很多工人的家里祖孫幾代人口眾多,都在慶元鎮(zhèn)上領(lǐng)粥喝,整天的排著隊。
要是能吃飽也就算了,可是這幾日官府粥棚鍋里熬的粥,是越來越稀。
從村里走到鎮(zhèn)上來領(lǐng)粥,喝了后還沒有走到家便消化沒了,回到家里要是不在水缸里喝上一大瓢水,都餓的睡不著。
可聽到這個糧價,一個個又不敢肖想了,他們家里攢的那幾個銅板,也不知道能吃幾頓的飽飯。
褚清寧對包船主的話,不是沒有反應(yīng),而是,這糧食就是慶元鎮(zhèn)的市場價。
包船主這是想要兩頭賺銀子,但是慶元鎮(zhèn)如此的情況,能這么快弄來這些糧食,實屬不易了褚清寧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