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體內(nèi)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刺目的黑紅色光芒,黑氣被光芒逼到皮膚表面,凝成一層鎧甲似的硬殼。緊接著,硬殼開始龜裂,裂紋里滲出金色的光——那是玄陰火種被引動的跡象。
“成了……”沈清辭捂著嘴,眼淚掉得更兇了。
可下一秒,楊辰突然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那些金色的光突然變得狂暴,在他體內(nèi)橫沖直撞,所過之處,皮膚瞬間焦黑。
“不對!是靈脈太脆弱,承受不住火種的力量!”沈清辭急得團團轉(zhuǎn),忽然想起古籍里的記載,“需要‘血親之力’引導!”
她沒絲毫猶豫,抓起地上的碎石片,狠狠劃開自己的手腕,鮮血立刻涌了出來。她撲到楊辰面前,將流血的手腕湊到他嘴邊:“含住!快!用我的血穩(wěn)住火種!”
楊辰下意識地含住她的手腕,溫熱的血涌入喉嚨,帶著她獨有的靈力氣息,像一股清泉澆在燃燒的柴堆上,那些狂暴的金光果然漸漸收斂了些。
他睜著黑沉沉的眼睛看著她,眼里翻涌著痛苦和掙扎,卻始終沒松口——他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沈清辭疼得臉色發(fā)白,卻硬是擠出個笑:“你看,我就說你能行……師父說的逆天潛力,馬上就要出來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月上中天時,斷魂崖下傳來影殺陣啟動的嗡鳴,黑色的霧氣順著崖壁往上爬,卻在靠近聚靈陣時被綠色的光彈開。
楊辰身上的黑氣漸漸褪去,金色的光也變得柔和,像層薄紗裹著他的身體。他的皮膚不再焦黑,那些蛛網(wǎng)般的紅痕慢慢淡去,露出的新肉泛著健康的粉色。
當?shù)谝豢|晨光刺破暮色時,他緩緩睜開眼。瞳孔恢復了正常的顏色,只是眼底深處多了點金色的碎光。他抬手握住沈清辭還在流血的手腕,傷口在他觸碰的瞬間就開始愈合。
“清辭,”他站起身,身上的氣息比之前強盛了何止十倍,抬手一揮,崖下傳來陣慘叫,黑色的霧氣像被陽光照到的雪,迅速消融,“影殺陣破了。”
沈清辭看著他,忽然笑了,眼淚卻還在掉:“你的潛力……真的逆天了?!?/p>
楊辰把她攬進懷里,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不是潛力逆天,是你給的命逆天?!?/p>
他掌心的瓷瓶已經(jīng)空了,瓶身刻著的蛇形紋路漸漸淡去,露出底下一行小字——“以情為引,以血為媒,死玄丹者,非逆天,乃惜命也?!?/p>
晨光中,斷魂崖的亂石堆上,綠色的聚靈陣紋還在閃爍,像在訴說著一場用性命豪賭的蛻變。而那個曾被斷言“要么爆體而亡,要么靈脈盡毀”的修士,正擁著他的光,迎著新生的太陽,一步步走下崖去。暗閣的陰影在他身后潰散,仿佛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