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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隱藏的秘密（第1頁）

圣樹的根須在夜色里輕輕蠕動，像無數(shù)條銀蛇鉆進土壤。楊辰蹲在樹洞旁，指尖撫過樹干上那道月牙形的疤痕——這是三年前他用歸墟劍劈開樹芯時留下的，當時劍刃卡在樹紋里，震得他虎口發(fā)麻，現(xiàn)在想來，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木頭紋理，而是用上古文字刻的陣圖。

“還在看？”沈清辭抱著藥箱走來，靴底踩過枯葉的聲音在寂靜的林子里格外清晰，“玄鐵衛(wèi)來報，暗閣的人已經(jīng)查到西境了，再不走，恐怕會被他們堵在圣樹結(jié)界里?！?/p>

楊辰?jīng)]動，只是指尖順著疤痕往上移，觸到一塊微微凸起的樹結(jié)。那樹結(jié)摸起來像塊溫熱的玉，與冰涼的樹干截然不同?！澳悴挥X得奇怪嗎？”他忽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圣樹的年輪里藏著光，每圈年輪都比上一圈亮半分，就像有人在里面藏了星火?！?/p>

沈清辭放下藥箱，湊過去細看。月光透過枝葉灑在樹干上，果然能看到年輪里流轉(zhuǎn)的微光，那些光順著樹紋游走，在疤痕處匯成一小團光暈?！叭昵澳闩_樹芯時，里面是不是有塊晶體？”她突然想起什么，“你說那晶體像塊凝固的月光，后來被你收進了歸墟劍的劍鞘里。”

楊辰點頭，從懷中摸出歸墟劍。劍鞘上的銅扣早已磨得發(fā)亮，他拔開劍鞘，一道柔和的白光從鞘內(nèi)溢出——那是塊鴿子蛋大小的晶體，通體透明，里面懸浮著一縷銀色的霧氣，正是三年前從圣樹里取出的東西。

“暗閣為什么突然查西境？”沈清辭的指尖剛觸到晶體，就被一股暖流包裹，“他們追查的根本不是玄鐵衛(wèi)的動向，是圣樹，對不對？”

晶體突然劇烈震顫，里面的銀色霧氣化作一道虛影：那是個穿著玄色長袍的老者，面容模糊，卻能看清他指間纏繞的鎖鏈——鎖鏈上掛著塊令牌，令牌上的紋路與楊辰腰間的玄鐵衛(wèi)腰牌一模一樣，只是多了個“隱”字。

“是隱閣的人?！睏畛降耐左E然收縮，“我就說暗閣的行事風格怎么突然變了，原來他們背后還有隱閣撐腰?！?/p>

虛影的嘴唇動了動，一段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從晶體里傳出：“圣樹…鎖著…輪回…暗閣…要放…出來…”

“放什么出來？”沈清辭追問，可虛影已經(jīng)開始消散，晶體重新變得沉寂，只有表面還殘留著淡淡的溫度。

楊辰將晶體塞回劍鞘，歸墟劍的嗡鳴在林子里回蕩：“三年前我劈開樹芯，不是為了取晶體，是看到有黑影鉆進樹里。那黑影長著鱗甲，尾巴像條蛇，當時以為是幻覺，現(xiàn)在想來，恐怕就是虛影說的‘輪回’?！?/p>

沈清辭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記載：“《九州異聞錄》里說，西境圣樹是上古封印，鎖著被流放的‘蝕骨之靈’，那靈體能吞噬靈力，一旦放出，整個西境都會變成死域?！彼闹讣忾_始發(fā)冷，“暗閣查西境，根本是為了破開封?。俊?/p>

“不止。”楊辰從樹干的疤痕里摳出塊碎木片，木片上的紋路在月光下顯出字跡，“你看這字，和隱閣令牌上的‘隱’字同出一源。隱閣早在百年前就該覆滅了，怎么會突然冒出來？”

碎木片上的字跡漸漸連成句子：“蝕骨之靈，非妖非魔，乃人心貪念所化。隱閣初代閣主以自身魂魄為鎖，將其封于圣樹，約定每代玄鐵衛(wèi)統(tǒng)領需以精血養(yǎng)樹，加固封印。”

“以自身魂魄為鎖…”沈清辭的聲音發(fā)顫，“那虛影是隱閣初代閣主？他說暗閣要放出來，難道暗閣已經(jīng)找到破封的方法了？”

楊辰突然想起暗閣最近的異動：“他們在西境抓捕靈脈純凈的孩童，說是要獻祭，其實是想用孩童的靈脈當鑰匙！圣樹的根須已經(jīng)開始枯萎，剛才那晶體的震顫，就是封印松動的跡象?！?/p>

他抬手按在圣樹的疤痕上，掌心的精血順著樹紋滲入：“我爹當年突然失蹤，不是被暗閣所殺，是用自己的精血加固封印了，對不對？”樹干的光暈突然亮了起來，像是在回應他的話。

沈清辭的藥箱突然發(fā)出輕響，她打開一看，里面那本泛黃的《玄鐵衛(wèi)秘錄》正自動翻頁，停在某一頁上——那是張地圖，標注著圣樹根系的分布，而根系最密集的地方，竟與暗閣的據(jù)點重合。

“原來如此?！睏畛娇粗貓D，突然笑了，“暗閣以為據(jù)點建在圣樹范圍外，卻不知根須早就纏上了他們的地基。他們越是動用靈力，根須吸收的能量就越多，封印反而越牢固?！?/p>

沈清辭卻沒笑：“可初代閣主的魂魄撐不了多久了，剛才的虛影已經(jīng)開始消散。”

“誰說要靠魂魄封??？”楊辰拔出歸墟劍，劍尖在掌心劃開道血口，他將血滴在圣樹的疤痕上，“玄鐵衛(wèi)的精血，從來都比魂魄更堅韌。”

圣樹突然劇烈搖晃，無數(shù)根須從地下鉆出，在月光下織成密網(wǎng)，將暗閣的據(jù)點籠罩其中。歸墟劍上的晶體再次亮起，這一次，虛影清晰了許多，老者的嘴角似乎帶著笑意。

“隱閣的令牌，你腰間的腰牌，還有圣樹的封印…”沈清辭突然明白，“所謂隱閣，根本沒覆滅，他們一直以玄鐵衛(wèi)的身份存在，守護封印就是你們世代的使命。這才是玄鐵衛(wèi)真正的秘密，對不對？”

楊辰扣上劍鞘，腰間的玄鐵衛(wèi)腰牌在月光下泛著光。遠處傳來暗閣據(jù)點的爆炸聲，那是圣樹根須觸發(fā)的靈力反噬?！艾F(xiàn)在不是了?！彼兆∩蚯遛o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從今天起，是我們的使命。”

圣樹的年輪里，微光順著根須蔓延，在西境的土地上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wǎng)。暗閣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他們費盡心機想要破除的封印，從來不是死物——它靠著一代又一代的守護之心延續(xù)，藏在玄鐵衛(wèi)的腰牌里，藏在圣樹的年輪里，藏在每個愿意為西境安寧而握緊劍的人掌心。

而那些隱藏的秘密，終將在光網(wǎng)亮起的瞬間，化作照亮前路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