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商少陽同樣一個激靈,他下意識抓向劍柄,驚疑不定道:“何事驚慌?”
徐青騰出一手往后擺了擺,開口道:“無事,方才眼花,我還以為是詐尸了?!?/p>
“?!?/p>
重新回到棺材前,徐青再次溝通米碗,這回他倒是發(fā)掘出了更多功用。
米糧谷物承太陽之氣孕育生長,是至陽之物,這斗米碗也因此受到影響,具有一定克制陰邪的作用。
普通僵尸怕糯米,便是因為糯米飽含太陽之氣的緣故。
徐青大抵明白了斗米碗附帶的功能,這玩意若是培養(yǎng)起來,說不定能拿來伏妖煉魔用。
不過正經(jīng)人誰會拿著一個飯碗去對敵?
但當(dāng)徐青想到佛門那些喜愛拿著缽盂化緣,又喜歡用缽盂做法的禿驢時,便又覺得拿著飯碗干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不過這斗米碗雖然潛力無窮,但畢竟是至陽之物,在他沒有把手骨煉制成不化骨之前,拿來對敵卻是有些燙手。
暫時將斗米碗的事放到一邊,徐青轉(zhuǎn)而開始為于秋蘭封棺入殮。
京城,深宮大院內(nèi)。
內(nèi)務(wù)府大總管廖進(jìn)忠前腳剛從御書房出來,鏡照司新任督主馮德海便緊跟著追了過來。
“廖公公,咱家聽說你干兒婁小武在津門讓人給拿斧頭劈了,連個尸首都沒能留下”
廖進(jìn)忠和馮德海倆人不太對付,雖說倆人都是沒卵的人,但私底下見面,倆人卻總是喜歡嘴里夾槍帶棒,說起話來誰也不饒誰。
人都知道公雞好斗,可這倆不會下蛋,也不會打鳴的老母雞竟也能斗得起來,你說稀奇不稀奇。
今日廖進(jìn)忠剛面完圣,心里正存著事,現(xiàn)在聽到馮德海突然開口調(diào)笑自己,他幾乎出于本能,立刻反諷道:“馮公公也差不到哪去,聽聞半年前你干兒子龍恩貴,也在津門翹了辮子,那尸首不也沒能找回?”
“嘿!咱家還聽人說,馮公公事后找了個江湖算卦的半仙,在曹公公府上為龍恩貴占卜緝兇,哪成想被天雷劈了個正著,馮公公倒是跑得快,只是可惜了馮公公的干爹,老人家腿腳不便,竟變成了一撮飛灰?!?/p>
“你!”馮德海氣的翹起蘭花指,差些沒一口氣噎過去。
“好好好!”馮德海指著廖進(jìn)忠,氣極反笑道:“咱家本想著咱們都折了養(yǎng)老的孩子,要尋個法子為倆孩子沉冤昭雪,為他們報仇雪恨,如今看來卻是咱家一廂情愿,看錯了人!”
廖進(jìn)忠聞言心思一動,急忙道:“嗐!公公別急著走,咱家跟你逗悶?zāi)?,公公沒了兒子,咱家也沒了兒子,咱們同病相憐。依咱家看,那幕后真兇,興許就是同一人,不然怎么會那么巧,都在津門?”
馮德海臉色稍霽,收回指人的蘭花指,轉(zhuǎn)而撫向自己耳前的一綹鬢發(fā),說道:“此言不差,看來廖公公還是識大體的?!?/p>
倆沒兒子的太監(jiān)商量著事,一路來到廖進(jìn)忠居住的院里。
期間廖公公問道:“那朱世子奉旨去往北境,一直渺無音信。如今北境藩鎮(zhèn)又大舉操練兵馬,陛下謹(jǐn)小慎微,成立鏡照司,欲要派遣親信前往北境偵緝反叛,必要時可以先斬后奏如今司衙新設(shè),馮公公想必事務(wù)繁忙,卻如何能騰出時間去插手津門事務(wù)?”
陛下謹(jǐn)小慎微?馮德海挑了挑眉,不就是疑心病嗎,說到底陛下還是擔(dān)心朱世子會收攏長亭王舊部,轉(zhuǎn)而劍指天下。
不過這事他倒是不著急,北境路途遙遠(yuǎn),一路上機會那么多,都不見得有人將朱世子拿下,如今想必到了北境,更是如魚得水,再想補救,怕是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