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神仙就能見到娘親嗎?”
“或許吧,可惜我道行低微,尚不知神仙手段?!?/p>
徐青翻身上馬,小丫頭則鬼上身似的趴在他的背上。
漆黑無月的街道上,鬼騎僵尸,僵尸騎馬一路疾馳。
待來到紫云山保生廟后,徐青喚來白小仙,讓其充作中人,引領(lǐng)小丫頭拜廟入譜。
這鬼丫頭的尸首脫離埋尸地后,靈體便愈發(fā)淡薄,過不了幾日便會徹底消散。
但只要在這之前拜入保生廟,成為廟里供奉仙家,就可以穩(wěn)定靈體,同時也能踏入修行之門。
小丫頭十分乖巧聽話,在行了正式跪拜禮后,徐青取出母氣瓶,以指點(diǎn)灑,當(dāng)瓶中之水滴落,純粹的生機(jī)融入靈體,小丫頭的身上頓時綻放出瑩白色的光芒。
徐青開口道:“自今日始,你便是保生廟的護(hù)產(chǎn)童女,我給你取個新道號,就叫蒔月,‘蒔’字意為種秧、育苗,寓意新生,蒔月則取自懷胎十月之意,你看如何?”
小丫頭聽得云里霧里,在聽到徐青溫和的問話聲后,她便下意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莫說九月十月,就是徐青現(xiàn)在給她取個阿貓阿狗的名兒,她也會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
小丫頭雖然不明白保生娘娘為什么是個爺們兒,但這并不妨礙她相信保生娘娘。
原因無他,只因眼前的青年在血湖法界的加持下,整個人便如同沐浴在一片圣潔的光輝之中,莫說蒔月,只要是個孩子見到,怕是都抵擋不住心里天然想要接近的欲望。
徐青渾然不覺,直到兩人走出廟門,準(zhǔn)備返程時,小丫頭忽然說了一句話:“你好像我娘?!?/p>
徐青側(cè)目看了眼小蒔月,又低頭瞧了瞧自己身長近八尺的身架,和弱柳扶風(fēng)的葉氏哪有半分相似?
“蒔月以后要叫我掌教,或者先生,不要想著一些不切實際的稱呼?!?/p>
蒔月點(diǎn)頭噢了一聲,徐青見小丫頭似乎比玄玉還要不太聰明的樣子,有些遲疑道:“既然如此,你且叫我一聲聽聽?!?/p>
小小一只,不曾有徐青腿高的小丫頭抬起頭,望向山一樣高的青年,目光澄澈道:“掌教先生?!?/p>
“”
行吧,合在一起也不是不行,最起碼證明這丫頭記性還是不錯的,未來可期。
經(jīng)過保生廟香火洗禮,如今的小蒔月已經(jīng)能顯化身形,也可以自主選擇是否被人們觀測到,不過小蒔月從來都不知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鬼。
小丫頭的認(rèn)知依舊停留在被家里人拋棄,爹爹不要他的層面。
當(dāng)?shù)鶈谭綇慕蜷T回到臨江縣,路過大槐樹所在的街道時,小蒔月曾跑去圍著他打轉(zhuǎn),扯著他的衣服想要拉著他看自己一眼,但對方卻好像不要她一樣,不肯低頭看她一眼。
即便到了這時,小丫頭也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死了,她只覺得是爹爹不要她了,她成了無家可歸的野孩子。
徐青帶著剛收養(yǎng)的小丫頭,一路馬不停蹄,等回到臨江縣時,天色還未放亮。
路過大槐樹,蒔月走上前,跪下磕了幾個頭,小孩子雖然認(rèn)知尚淺,但卻知道誰對她好,誰于她有恩。
徐青也不催促,等拜完老槐樹,蒔月又轉(zhuǎn)過身走到街道口,斜對面的一家食鋪外頭。
她駐足望著鋪門,看了好一會兒。
徐青來到近前,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