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心里一樂,馮二爺膽子忒小,不過有這話打底,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二爺,既然這樣,那接下來你可得聽我的,我別的不敢說,但有一點(diǎn)可以保證,那就是我指定不會害你!”
馮二爺起初還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直到徐青把大伯的籠子當(dāng)他面打開,并讓金鸞把大伯帶走時,二爺徹底慌了。
“欸,等等!徐老弟,這玩笑可不興開,你老哥我膽小,你別嚇我!”
“二爺別怕,人越怕,那些邪祟的氣就越盛?!毙烨喟参康溃骸岸斠膊挥脫?dān)心大伯,我只是讓金鸞帶它出去透透風(fēng),我看它整天呆籠子里也挺悶?!?/p>
我那是擔(dān)心它?
如今它倒是不悶了,爺我可是快喘不過來氣兒了!
馮二爺急道:“有大伯在,那害人的東西不敢過來,它要是察覺到大伯不在,指定還要過來禍害人?!?/p>
“我那恩人多厲害的出馬,最后落得什么下場?死無全尸!一塊好肉都沒留下,全讓蟲子給咬了?!?/p>
“徐兄弟聽我一句勸,咱倆現(xiàn)在出去找雞,還來得及!”
徐青拉來一把太師椅,手里盤著核桃,跟沒事人似的坐在椅子上。
“二爺不是說相信我嗎?那我就得對得起這份信任,二爺也別怕,咱哥倆嘮嘮嗑,說不定這么些年過去,那臟東西已經(jīng)跑沒影了。”
馮二爺唉聲嘆氣,只得坐在廳中靜靜等待。
會客廳里,滴漏滴答滴答的響,門檻外邊日光錯影,此時距離金鸞和大伯離開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馮二爺心緒不寧的拿起一盞茶盅。
但當(dāng)他掀開蓋子,正打算吹吹浮沫,喝上一口茶的時候,茶嘴邊緣忽然就鉆出來一條黑金色的蟲子。
接著是第二條,第三條
“啊呀!”馮二爺只覺頭皮發(fā)緊,手背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幾乎下意識將茶盅丟出,瓷器破碎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徐青循聲望去,只見滿是碎瓷的地方,有一堆寸長的細(xì)蟲正從碎瓷里往外面爬。
這下可真是要了親命了,馮二爺跳上桌案,恨不得順著房柱子爬到房梁上去!
徐青眉頭皺起,雙目如有濃墨滴入,轉(zhuǎn)瞬漆黑一片。
天眼陰瞳注視下,那些影影綽綽的陰間玩意,盡數(shù)被他收入眼底。
徐青看到了數(shù)股透明絲線從廳外連接到廳內(nèi),那些宛若人體經(jīng)脈的脈絡(luò)剛好連接著破碎的茶盅。
除了茶盅,絲線的分支有的連接在屋頂上,有的連接在桌椅縫隙里,其中最粗的一根絲線所連接的地方,恰恰正是躲在案板上的馮二爺。
“徐兄弟,你本事大,快想想辦法,我這身上癢的厲害,怕不是已經(jīng)被那臟東西上了身!”
馮二爺扯開馬褂,只見在他心口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圈紅點(diǎn),在紅點(diǎn)底下,似是有細(xì)蟲正在往皮下鉆探。
眼前情形讓馮二爺再度回想起了自己一家老小被蟲子啃食成空殼的慘烈景象。
“我命休矣!”
馮二爺面如金紙,哆嗦著嘴唇道:“徐兄弟,你要是想不來辦法,我也不怪你,只求你能給我個痛快,往后給我做場帶派的法事,弄口蟲蛀不透的好棺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