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之爭向來是有進無退,就像是滾滾車輪碾過蟻窩,莫說人力,就是武道宗師也不一定能在車輪下全身而退。
朱懷安看到徐青的反應(yīng),只覺心中愈發(fā)苦悶。
“我真羨慕徐兄,能一心一意過著閑云野鶴的安穩(wěn)日子?!?/p>
徐青聞言搖頭否認。
“稱不上閑云野鶴,頂多算是一個茍且偷生的草民罷了?!?/p>
朱懷安見對方油鹽不進,心知必須得換個方法打開對方的心扉才行。
既然友情不夠,那就悲情來湊。
朱懷安眼眶一紅,眼淚可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p>
徐青看的眼皮直跳,心說咱嘮嗑歸嘮嗑,怎么還一言不合就掉起小珍珠了呢。
“從我記事起,父親便在北境征戰(zhàn),那時他三五年也不見得回來一次。”
徐青還當(dāng)朱懷安要講他身上背負的深仇大恨,卻不曾想這小胖子反倒是講起來自己小時候的事。
“那時母親常說,正是因為有父親這樣護佑山河的人在,百姓才能過上家殷人足的日子?!?/p>
“若沒有挺身而出抵御外敵的將士,那些蠻夷一旦開始侵吞山河,不定會有多少人會妻離子散?!?/p>
徐青越聽越不對勁,這小胖子明顯是話里有話,拐著彎的在點他。
“當(dāng)今圣上不思民生國事,反倒是只想著將我朱家趕盡殺絕。這事但凡明眼人心里都清楚,圣上讓我朱家遷府是假,想要根除隱患才是真?!?/p>
朱懷安講起永興皇趙冗下達口諭,讓他前往北境的事情。
徐青默然,長亭王在北境諸軍里頗有威望,朱懷安是長亭王的唯一子嗣,若是他去到北境,必有軍鎮(zhèn)附和庇護。
永興皇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徐青稍微思忖,便明白了這里面蘊藏的玄機。
長亭王勞苦功高,縱使有人在背地里再怎么造謠污蔑,也無法抹去朱家對大雍朝的貢獻。
永興皇若是想鏟除朱家,也斷然不敢明面施為。
這對重視聲名的趙冗來說,代價太大。
徐青看著朱懷安,不動聲色道:“既然事態(tài)如此緊急,你便該及早思索對策,怎還有閑心跑到我這里串門?”
“徐兄何必明知故問?旁人或許不知,但我知道,徐兄絕不是平庸之人?!?/p>
“。”
朱懷安見徐青不說話,便壓低聲音繼續(xù)往下說:“數(shù)月前王府宴席之上,我心知是徐兄出手相救,此事我一直記在心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