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陽抬著一把太師椅,進(jìn)了仵工鋪,哐的一聲就把那死沉死沉的紅木椅子放在了鋪里。
“干嘛呢!這誰家椅子,別什么東西都往我鋪子里整?!毙烨嗵裘嫉裳?,若不是商少陽有他鋪子里的會員鐵券,還買了他的墓地,他這會兒指定連椅子帶人給攆出去。
商少陽靠坐在太師椅上,瞇著眼哼哼道:“還是你這鋪子里涼快,你是不知道衙門里有多熱”
一手扇著折扇,商少陽坐在太師椅上,兩條腿還伸直了,搭在徐青的棺材上,不知道的還以為鋪子是他家開的!
“我這鋪子只收死人,不收活人,你趕緊麻溜的回家去!”
商少陽不以為意,反而取下腰間系著的會員鐵券,理直氣壯道:“早收晚收都一樣,你忙你的,甭管我,我就想好好涼快涼快?!?/p>
徐青看得眼皮直跳,這二世祖腦袋指定有包,正經(jīng)人誰會來白事鋪子避暑?
再看商少陽腰間的會員鐵券,誰家公子哥會把掛飾換成喪葬牌子的,你那假玉佩跑哪去了?
商少陽死乞白賴的躺在太師椅上,嘴里還不忘感慨道:“這臨江縣就有兩樣?xùn)|西我忘不了,一樣是衙門縣爺坐著的太師椅,一樣就是你這鋪子?!?/p>
“要是能在伏暑天氣里頭,靠在太師椅上,在你這鋪子里避暑,卻是比當(dāng)神仙都自在?!?/p>
徐青咂摸出不對味兒來:“你別跟我說,這太師椅是你從衙門偷來的!”
商少陽聞言直起身子,輕笑道:“我光明正大從衙門正門搬出來的,怎么能說是偷的?”
“你那是明搶,還不如去偷!”
徐青乜斜著眼,看向商少陽,心里對這個權(quán)貴子弟的認(rèn)識又清晰了幾分。
他收回之前的評價,這人還真就是個二世祖!
“趕緊把椅子搬走,省得等會兒衙門過來,拿我問罪。”
“嗐,沒事!徐兄不必如此小心。”
商少陽不以為意道:“縣太爺?shù)姆蛉艘残丈?,如今我不過借他一把椅子,又有什么打緊?”
徐青詫異道:“有這回事?可我怎么記得縣尊車架剛到臨江縣的時候,你不是說和縣尊只是路上偶遇,他和你一見如故,所以才將車馬借乘與你”
當(dāng)初臨江縣一眾官員在城門口迎候新任縣尊,徐青也在現(xiàn)場,結(jié)果從官轎車馬里走出來的卻是一名腰間仗劍的白衣秀士。
而那秀士就是眼前的商少陽。
商少陽眨了眨眼,笑道:“我那是信口之言,我總不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縣爺是我家親戚?!?/p>
“徐兄也不要拿這些說我,比起徐兄,我這又算得了什么?!?/p>
“這話怎地說?”
商少陽合起折扇,笑言道:“我可是清楚記得當(dāng)初徐兄在城門口敲鑼打鼓招攬生意的樣子,敢在縣尊到任之日公然叫賣,而且賣的還是喪葬用品,我就算想不記得都難。”
徐青一聽這話,心里可就來了勁兒,既然商公子對仵工鋪印象這么深刻,那改明兒能不能幫我向您的朋友們,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推薦一下,我這剛好有現(xiàn)成的名帖
商少陽笑容收斂,起初他還以為徐青在跟他開玩笑,可當(dāng)對方真的掏出‘名帖、名紙’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徐青是認(rèn)真的。
“我本來就沒幾個要好的朋友,你給我這名帖是嫌我朋友不夠少?”看著那樣式好像陰司冥錢的名帖,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商少陽,也不敢把這東西送給相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