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那些潛在客戶可以千百次路過他的鋪門而不入,但只要有那么一次踏足進入。他這仵工鋪就算沒白開!
如今他唯一擔(dān)心的,也只有杠房的那些同行。
臨河坊的杠房算是老字號,在很久以前就開始從事喪葬行當(dāng),說是家族產(chǎn)業(yè),傳承有序也不為過。
他這個仵工鋪說到底還是開的時間不夠長,宣傳的也不夠到位,不然單是送葬業(yè)務(wù),就有數(shù)不盡的尸體等著他臨幸。
“這樣啊,那徐仙家還是想要吃魚的,對吧?”
玄玉睜大眼睛,耳朵撲棱顫動,貓眼里湛湛有光。
徐青也不知這貓今日是怎么了,總是問他想不想吃魚,莫不是王陵遠(yuǎn)拎來的那幾尾魚勾起了這貓的饞蟲?
“魚以后再吃,我這里有個小物件送你?!?/p>
徐青在袖子里一陣摸索,取出了一樣做工精巧的小玩意出來。
那是一個雞毛毽子,是徐青早先趁金鸞虛弱時,偷拔下的一撮金赤翎羽做成,不然那金雞也不會見到逸真就跟見到救星似的,告他黑狀。
逸真看到金鸞身上稀疏許多的翎羽時,還開口向他詢問過,不過當(dāng)時被徐青以毒素入侵,病體虛燥,導(dǎo)致脫發(fā)脫毛為由,搪塞了過去。
畢竟論起醫(yī)理學(xué)說,他還是十分擅長的。
“這是何物?”
玄玉看著眼前金紅色的毽子,一雙貓眼里都泛起了光。
徐青做的毽子是按照古法制作,毛毽底下連接圓片的部分,還有一個潔白的絨毛小球。按這時候的說法,這小玩意還有個別稱,叫做毽球,也叫拋足戲具。
玄玉用爪子輕輕撥弄毽子,唯恐不小心將其損壞。
徐青見狀笑道:“這毽羽是用金鸞的羽毛做成,硬度堪比金石,但又不失柔韌,你只管放心玩耍,不用擔(dān)心損壞?!?/p>
“對了,玄玉要是想像人一樣踢著玩耍,也可以附身到出馬弟子身上”
徐青就像是遠(yuǎn)行歸來后,給家中妻兒帶來禮物的男主人,不斷刷新著在玄玉心中的印象分。
他感覺只要繼續(xù)保持下去,距離媷貓自由的日子,就會越來越近。
“對了,這幾日有個自稱是徐仙家朋友的人從津門找來”
津門?徐青剛開始還有些疑惑,直到聽到懷安的名字后,他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長亭王府的朱世子嗎?
這小胖子閑著沒事跑來找他做甚?
徐青看了眼天色,此時已經(jīng)入夜。
甩去無關(guān)緊要的思緒,徐青與玄玉知會一聲,便出了仵工鋪,轉(zhuǎn)而往水門橋行去。
焚尸案已了,他也是時候去看一看養(yǎng)在別院的女鬼了。
水門橋別院。
徐青腳踩院墻,如履平地。
這還是他當(dāng)初在別院里超度房前燕,白日闖兩個蟊賊時,獲得的壁虎游墻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