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乏有其他馬車從徐青身側(cè)駛過,原先他并未在意,直到一個和尚倒騎瘦驢從他跟前超過,他頓時發(fā)現(xiàn)了不對頭的地方。
他這馬怎么會這么慢?
徐青側(cè)目打量那馬兒,只見紅棗馬渾身冒汗,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拖拽著千鈞重物。
“徐仙家,你有多少斤?”
玄玉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它疑惑抬頭,審視的看著徐青。
“不清楚,我不曾稱量過,玄玉問這個做什么?”
玄玉目光轉(zhuǎn)向氣喘吁吁的馬兒,有理有據(jù)道:“你看這馬,累成這副模樣,肯定是有人太重,不然怎會連那和尚的賴驢子都追不上?”
徐青聞言看向不遠處倒騎驢的和尚,只見對方挺著個大肚子,跟個彌勒佛似的,正笑呵呵的看著他們。
“那和尚一定是在笑話我們!”
貓的好勝心起來后,便開始催促趕車的古子虛快些追上。
“我知道了!如果不是徐仙家,那就一定是大壯太重了,那么大只老虎,把馬兒都壓的喘不過來氣了!”
關(guān)大壯悶聲道:“我只有八百來斤,劣馬能載千斤,這匹馬是氣血旺盛的壯年馬,就是拉兩千斤的車也不再話下,怎可能是因為我太重。”
說完,關(guān)大壯看向車廂里的古巧兒,恍然道:“人都說千斤小姐,要我說古道友的女兒才是最重的。”
“大壯,以后多讀點書,再不濟我給你找個教書先生,實在不行咱有空就去上幾天私塾”
徐青語重心長,等他把話說完,古巧兒方才小聲回道:“妾身只有不到五十斤。”
“。”
不到五十斤,徐青聽完徹底沉默。
咱就是說,五斤的老鼠也已經(jīng)很大了!
玄玉聽完一圈,最后目光再度落到徐青身上:“一定是徐仙家太重了!”
徐青矢口否認:“我一個弱不禁風的秀才,撐死只有百五十斤,怎可能是我太重,一定是這馬兒有腿疾,奸滑的牙行伙計賣了劣馬給我!”
玄玉盯著徐青眼睛,認真道:“前幾日下雨,我在房檐下親眼看到你一腳踩進土里,陷了有這么深?!?/p>
黑貓?zhí)鹨恢回堊?,高高舉過頭頂,高度距離車板足有一尺半。
徐青啞口無言。
鐵甲尸重若生鐵,銀甲尸更甚之。
徐青估摸著自個現(xiàn)在怕是不比關(guān)大壯輕多少,或許還要更沉一些。
平日里行走時,他常用輕身術(shù),或是張貼寫有‘白云上升’字樣的甲馬符,念誦鶴羽乘云咒為自個減輕負重,同時也是為了防止被旁人察覺異常。
今日坐在車上,他卻沒有施展輕身術(shù)。
徐青掀開衣擺,再看褲腿內(nèi)側(cè)張貼的甲馬符,卻發(fā)現(xiàn)半月前張貼的符箓已然字跡模糊,失去了效用。
怪不得!
怪不得他總覺得這馬的腳力不太對,原來是甲馬符耐久沒了!
發(fā)覺問題所在后,徐青順手將舊符揭去,換上新符,下一刻馬車上的眾人忽然身體后仰,強烈的推背感瞬間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