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么能成這樣?莫不是拿麥場碾麥的碾子,軋成這樣的?”
嚴(yán)老板搖頭嘆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他也不會死。”
“這話怎地說?”
見嚴(yán)老板欲言又止,徐青提醒道:“嚴(yán)掌柜,你可要實話實說,要是這尸體身上背有血案,那便趁早送到衙門去?!?/p>
“沒有血案,徐先生大可放心,我這有衙門出具的文書,東道口的街坊都能作證?!?/p>
徐青聞言心里反倒更加奇怪,既然尸體和你沒關(guān)系,你為何要說是你害死了他?
接過衙門文書,徐青打眼一瞧,死者名叫何小生,捕魚為生,是東道口的人,死因是被馬車碾壓而亡。
見嚴(yán)老板精神不佳,徐青沒再繼續(xù)追問。
交還文書后,徐青伸手將板車上的尸體小心翼翼揭下來,用裹尸布兜著,這才順利將其轉(zhuǎn)移到仵工鋪里。
讓嚴(yán)老板在外候著,徐青獨自來到偏房,開始超度眼前的尸體。
度人經(jīng)照常翻頁,可當(dāng)眼前尸體的走馬燈呈現(xiàn)在眼前時,徐青卻愣了一瞬。
原因無他,只因這尸體他認(rèn)識,正是前幾日在德順樓外,賣給張鈞金鯉的捕魚人鷹嘴。
鷹嘴原名何小生,打小就會垂釣,別人用的是上好的魚鉤魚線,而他只用一根竹竿,一根納鞋的細繩,就能釣到別人釣不到的魚。
你說他多能釣?光著腚跑的時候就把房子后頭池塘里的魚釣了個精光,半大小子的時候,拿著魚竿跑到河邊,只七八日,就能把一坑的魚釣絕種,連小魚苗都逃不過。
后來長大后,鷹嘴收斂許多,只釣?zāi)切┫∩俚?,模樣好的魚。
這年頭什么魚好?除了靈魚外,就屬金鯉這種魚少見。
鷹嘴是凡人,釣不來靈魚,他就想方設(shè)法去釣?zāi)切┙瘐帯?/p>
清早太陽剛出的時候,河面波光粼粼,總有幾條金鯉在河面上露頭嬉戲。
鷹嘴留了心,每日都沿著河岸觀察那窩金鯉的動向,直到兩個月后,他終于找到了捕魚的法子。
一到打雷下雨天,這些金鯉總是拼了命,卯足勁逆著浪頭往上跳,就跟發(fā)了瘋,著了魔似的。
鷹嘴心里高興,這下魚餌都不用整,他拿著抄網(wǎng),趁著那些金鯉沒了力氣,被水帶到近岸的地方時,他便拿起那網(wǎng)輕輕一抄,這金鯉可就到了手。
捕捉到金鯉,事不算完,鷹嘴這人好虛名,他還把那魚鉤穿到金鯉的嘴里,等見了血,再把那魚放回魚簍里。
這下任誰見了,都得說他本事大,能把一整窩的金鯉釣上鉤。
可也就是因為這金鯉,讓鷹嘴有了聲名,卻沒了性命!
至于具體怎么回事,還要從昨日說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