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念佛的人心緒最為平和,可當(dāng)看到自個苦心經(jīng)營的埠口連一個幫眾看不到時,洪幫主氣得手都哆嗦起來!
來到船頭已經(jīng)沉入水里的樓船前,洪寶崖蠻橫的推開那些勘察現(xiàn)場的吏員,隨后一把將神思恍惚的金夫人從坐上拽起,問是哪個仇家端了自己老窩。
是淮南鹽幫,還是白江水匪?總不能是臨河牙行那幫軟蛋
此時金夫人的裙褲早已濕透,她身體癱軟,語序混亂道:“我不是金幫主夫人,我丈夫賭錢欠了好多銀子,他只讓我陪客,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人說他是天心教護法,好多厲鬼,我耳朵好疼”
洪寶崖聽得腦仁直疼,他索性問道:
“我且問你,那人長得什么模樣?”
“濃眉大眼,像個種地的,穿著戲服,像是臺上的將軍,可我覺得他不是人,靈先生也不是人,他一定是鬼,他們一定都是鬼!”
金夫人精神徹底失常,她癱坐在地上,捂著耳朵,腦海中耳鳴聲越來越嚴(yán)重,眼前也似乎有紙人在飄。
她覺得自個好像是被鬼給盯上了
瞧著眼前已經(jīng)嚇得失禁的金夫人,洪寶崖心中只覺厭煩。
若是真的有鬼,你能活到現(xiàn)在?
樓船外,洪寶崖正兀自窩火時,不遠(yuǎn)處忽然有快馬踏蹄聲傳來。
他扭頭看去,來人打著泰安鏢行的旗號,而且這些人個個手持利器,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董縣尉見狀眉頭一皺,正要上前問責(zé)驅(qū)趕,卻又有烏泱泱的人影朝這里逼近。
是臨河牙行李四爺,黃五爺?shù)葞孜还苁碌娜笋R。
看這架勢明顯是想要痛打落水狗。
“董大人在此,你們想要做什么?”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些人傾巢出動,洪寶崖甚至還看到了不少熟人,那是臨河武館的武師。
花大價錢請這些武師的人,正是馮二爺。
埠口這塊肥肉對馮二爺?shù)故瞧浯危匾氖撬@人重規(guī)矩,打京城圈子里混的,最講究的就是這個。
董縣尉呵斥的話到了嘴邊,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以他為首,臨河官員捕快默契的收起家伙什,打算騰出地方,等此間事結(jié)束,再來洗地。
洪寶崖又驚又怒道:“董縣尉,我是臨河百姓,你是朝廷命官,這些惡徒明目張膽在你眼前逞兇欺人,你怎能坐視不管?”
董縣尉瞥了眼洪寶崖,尋思你怎么有臉說出這種話的?
論起殺人放火,你津門幫做的還少?
現(xiàn)在刀在別人手,自個變成了魚肉,你倒是想起來維護正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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