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鴻!你謀害連襟兄弟,企圖獨占家業(yè),此案現(xiàn)已查明,袁虎俱已招認,你還有何話說?”
面對魏相書的問話,楊鴻思緒急轉(zhuǎn)。
他讓周珩找袁虎殺人,自己可從未出面現(xiàn)身,何談袁虎將他供出?
楊鴻身為萬壽縣縣丞,見識自然與常人不同,他稍一尋思,便明白這是巡察御史在故意詐他,其實并無什么實證。
“大人,下官行的正坐的直,那袁虎我素不相識,吳志遠失蹤多時,我亦不知,我只知這吳志遠好賭好色,許是在外無錢借賭,便過來栽贓陷害與我?!?/p>
“怪只怪我往日時常規(guī)勸于他,興許就是因為此事,反遭他記恨”
魏相書眉頭皺起,問向袁虎,后者搖頭,自認和楊鴻并未打過照面,更不曾受他指使。
眼看案件陷入僵局,一直不言不語的吳志遠忽然上前道:“大人,在下名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家父沉冤未雪,尚在牢中受苦,在下每每想到此處,便心如刀絞?!?/p>
吳志遠眼眶發(fā)紅,聲音沙啞道:“當年栽贓陷害我父和天心教勾結(jié)的那些人,有三人被斬,還有兩名從犯被發(fā)配徒刑,這兩人已被尹大人從黔州帶回,還望大人能為我等主持公道?!?/p>
尹大人?
不等魏相書發(fā)問,衙門外忽然打開一條通道,有頭著青金石頂戴,身穿青色鷺鷥補服,腰間環(huán)有一條素銀官帶的禮部官員從外走來。
在那官員身后,還有隨從侍衛(wèi)押著兩名案犯,想來就是吳志遠口中的天心教信徒。
魏相書打眼一瞧,原來是正六品的禮部主事官服,不過看那制式,應該是分派到地方的主事,并非是京官。
等尹山與眾官員見過禮,魏相書對那兩名案犯仔細審問,方才得知當初吳耀興是被天心教的匪徒故意陷害。
而指使之人同樣是津門府的衙差周珩。
魏相書和陳光睿幾乎同時看向楊鴻。
這人若真是幕后指使,那周珩的供詞便至關重要。
倘若周珩包攬全部罪過,吳耀興縱然能得到釋令,但想要給楊鴻治罪卻是不能。
反觀楊鴻,一臉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好像這些事真與他無關。
徐青眼睛微瞇,這楊鴻如此沉得住氣,八成是早就和周珩串過氣,只要東窗事發(fā),就讓周珩攬下罪名。
這些腌臜手段在官場上屢見不鮮,至于條件。除了代為照顧妻兒家眷外,想來也沒別的要求。
徐青嘖了一聲,默默退至堂外。
輕車熟路來到縣衙側(cè)門,徐青順著路道,來到押解犯人的必經(jīng)之路。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吳家兄弟的事就差最后一口氣,他能幫則幫。
楊鴻這人也差最后一口氣,他能送則送。
若把人送成了,他還能再多一單生意,這事怎么算都劃得來!
日光錯影,眼看天色已經(jīng)不早,徐青終于看到了押解周珩過來的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