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搖頭道:“馬是朋友相借,還要歸還,給不得別人,你要是不怕回去晚了,我倒是可以和這茶攤老板說說,讓他通融一下,給和尚你一個方便?!?/p>
“那怕是不成哩,貧僧狗憎人厭,那老掌柜連茶棚都不讓貧僧進去,又如何肯聽施主的話,給人方便。”
“這樣呢?”徐青默默取出一粒碎銀,放在桌上。
“?!?/p>
一直迷瞪著眼的和尚愣是清醒了一瞬。
“施主真是洞悉人性?!?/p>
和尚嘆了口氣,說道:“罷了,貧僧雖騎不得你的馬,但卻懂得一點相馬的道理,施主可情愿讓貧僧上前一觀?”
徐青聞言心里一動,不動聲色道:“長老請便?!?/p>
茶棚不大,馬就在東側(cè)的拴馬樁上拴著,徐青和玄玉坐在原地不動,就能將和尚那邊的情況盡收眼底。
那馬通些人性,由于早先吃過和尚虧的緣故,如今又見到一光頭過來,它便十分不安的踢踏四蹄,同時不停的呲牙仰臉,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樣。
“馬兒啊馬兒,貧僧是來給你消災(zāi)解難的,你可不要學那掌柜,以貌取人?!?/p>
一旁,正盯著和尚一舉一動的茶攤掌柜臉色頓時一黑。
不過聞聽和尚言語后,那馬兒倒還真安靜了下來!
徐青耳朵靈,哪怕坐在稍遠些的地方,卻也把和尚嘀咕的話,聽了個完全。
果然,這和尚和他猜測的一樣,是知曉一些事由的!
癲和尚伸出滿是油污的手,在高頭大馬身上摸了好一陣,最后停留在右后臀處,驚咦了一聲。
那馬臀后有被佛帖燒過的痕跡,雖然被人為清洗過,但依然有殘留的香火氣。
和尚湊近馬兒屁股一聞,頓時連連揮手扇鼻,卻好像是比自個身上十幾年沒洗的味道還要惡臭。
“壞了!早知如此,貧僧這緣還不如不化”
和尚嘟囔一句,不過下一刻就又嬉皮笑臉的轉(zhuǎn)了回來。
“施主這馬可是好的很,一看就是小施主照顧得當?!卑d和尚還以為馬身上的佛帖是被玄玉揭了去,夸馬兒體健的時候,目光卻止不住的在玄玉身上打量。
“長老這話是什么意思?”一直沒當回事的徐青忽然坐直身子,看向和尚的眼神明顯帶著幾分防備。
“施主不必怕貧僧,這小施主雖不是一般人,可心地卻比一些人還要純凈,你看那飛走的鳥,這里如此多的人,卻只有小施主眼里有它,可見世間萬物都有禪性?!?/p>
此言一出,徐青哪還不知道這和尚看出了玄玉的特殊,原本他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多少威脅,如今看來,這和尚卻是有些他不知道的本事在身上。
徐青仔細打量眼前沒有正形的和尚,這和尚許是開啟了九通識里的廣目識,這才有如此眼力,當然也不排除對方修行了其他能辨別正邪,視見陰陽乖氣的術(shù)法。
但你要說這和尚厲害吧,他從始至終都沒能看出來徐青才是茶攤里最大的邪祟。
可你要說他不厲害,他卻又能看出來被徐青罩著的女童的異樣。
徐青出于穩(wěn)妥起見,還是打算提前啟程,避開眼前的怪和尚。
然而,此時的和尚反倒急了起來。
“慢行,施主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