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厄鬼王死的很糊涂,他有太多想問的問題,有太多想要知道的答案。
比如自稱是他鄰居的青年到底家在何處,對方到底是神是鬼,師承何人?
以及他的皇后是‘生’是死,若是死透了,對方偷走皇后尸骨又是什么目的?
難道他這鄰居還有特殊的癖好不成。
可惜,隨著眼中鬼火熄滅,這一切都沒了答案。
此時(shí),臨江縣。
卦師白秋雨正在井下街頭擺攤算卦。
在她跟前,有個(gè)剃著小光頭的男孩正在與之爭執(zhí)。
“你算卦算的不準(zhǔn),快還我糖人!”
“你先別急,一定是這地方風(fēng)水有問題,咱們換個(gè)地兒,姐姐再給你算算?!?/p>
糖不糖人的不重要,白秋雨主要是想掙這口氣。
想她堂堂青丘白狐,難道還算不清楚一個(gè)小屁孩的命數(shù)嗎?
白秋雨從棺材鋪門口,跑到對面街口,再次抬手掐算。
奈何她手指頭都快掐出火星子來,都沒能算出第二種結(jié)果。
卦象上,眼前姓陳名留兒的小孩,切切實(shí)實(shí)就是個(gè)死小孩。
而且是在七八年前,還在襁褓中時(shí),就已經(jīng)死了的小孩。
兩次了,已經(jīng)掐算兩回的白秋雨猶豫片刻,還是不情不愿的掏出了藏在袖子里的糖人。
陳留兒用力拽了好幾下,這才把那糖人奪回來。
就在白秋雨深感挫敗之時(shí),一直躺在墻角乘涼的窮和尚忽然拿開蓋在臉上的破扇子,他直起身,手持扇子指向白秋雨,笑呵呵道:
“做人要有恒心,你怎么才算兩回就不算了?”
白秋雨側(cè)目看去,只見方才與她爭執(zhí)的小光頭屁顛屁顛跑到窮和尚跟前,拿過對方手里的芭蕉扇,一邊吃著糖人,一邊擱那兒扇風(fēng)。
巷口蟬鳴依舊,白秋雨解釋道:“問不過三,今日我已為他算過兩次,便不再問第三次?!?/p>
窮和尚笑道:“你倒是講究?!?/p>
白秋雨嘆了口氣,她不是講究,而是吃過虧,那次她瘸了好幾月,方才養(yǎng)好傷勢。
打那以后,她便極守規(guī)矩,前人口口相傳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大師在何處清修,這小和尚莫不是大師的徒弟?”
窮和尚搖頭擺手道:“嗐!我可不是大師,至于在哪處清修,和尚我向來不挑地方。
那酒肉場子我也當(dāng)佛堂坐,爛草席子攤開就是好蒲團(tuán)。這俗世人間哪處不是道場?”
“和尚我啊。”窮和尚嘿嘿一笑道:“抬頭是路,低頭是路,席地一坐,便是佛前。
“你要問我在何處修行?我卻說這人間處處都是修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