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03章 喪事（第4頁）

那聲音從門外往正堂內(nèi)逼近，

就像掀起的海潮一般，

剎那充塞住堂中所有客人的耳膜，

眾人不由自主地皆停下交談聲，紛紛扭頭往堂外看去——

只見崔大仁在兩個白發(fā)老者的引領(lǐng)下，在側(cè)廳前肅立，

隨著左畔白發(fā)老者遞給他一杯酒，

他朝后退出三步，將酒杯舉過頭頂，

又朝左畔進(jìn)出三步，酒杯置于胸前，

把這套特定的步伐、動作做完整以后，

崔大善人將酒灑在側(cè)廳前的空地上，

拜倒于地，

慟哭出聲：“娘唉——”

守在院子里的仆人、婢女們紛紛跟著跪倒，也都賣力地嚎啕起來：“奶奶唉——”

如此強烈的哭嚎聲，

縱然其中并不一定有幾分真心，

但在陣陣哀樂配合下，也具備了些微的感染力。

主廳內(nèi)，

有些性情柔弱的婦人拿出絲絹，低頭抹起了眼淚。

后院中，

崔家本家人們面色麻木，在冰冷的水里洗刷著菜蔬，偶爾抬頭看那幾口散發(fā)著香氣的鍋灶一眼，眼睛里才流露出幾分渴望，神色看起來才鮮活一些。

《劍來》

崔大仁在側(cè)廳自己母親的棺材旁嚎啕了一陣，

其母的尸體便停在棺材里，

此時，

棺蓋還未合上。

蒼老的尸身穿著壽衣，

身上蓋著薄薄的一層壽被，

八盤點頭擺在尸體周圍，皆是這老嫗生前最愛吃的點心。

隨后，

左側(cè)的白發(fā)老者走近崔大仁身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