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不難,關鍵人家很有耐心。
小小的一個東西,搖晃過后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
聲音不大,但卻跟敲木魚的聲音極其相似,勉強能聽個響吧。
店主幫忙打磨,之后的完成品和沈曼心中的‘禮物’更接近了。
“這樣成嗎?”
“成?!?/p>
“那行,我給你抹點油,不容易干裂?!?/p>
“好的,謝謝老板。”
不愧是行家,做事就是全面。
“瞧著上個色會更好看的,不巧了,最近上色用的漆沒了,漆行也沒給進,說是最近漆行的車隊都被糧行給借去了?!?/p>
“這么忙?”
“忙,我們這里松快,那些個酒樓都忙瘋了?!?/p>
“糧行那邊據(jù)說都新招了不少人呢,車行也招人,新車都多了不少?!?/p>
“我有個親戚家的小孩就進去了車行,往復一趟回來休息沒幾天就又要去三百公里外的芒城采買瓜果?!?/p>
“那是真忙?!?/p>
沈曼瞅著他那過程,絮叨說著閑話。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就這么個不經(jīng)意間,她自個兒的心似乎進行了一次軟著陸。
顛簸,但足夠安寧。
從小到大自己偷偷琢磨的交流技巧一個個被拿起來到真實場景下使用,干巴,生硬,可也真誠。
這就是日常吧,她曾經(jīng)無比想要的,稀疏平常。
沒那么多緊繃,也沒那么多焦慮。
在這里,大家看著她的眼神也沒那么奇怪,好像她是一個讓人很難處理的‘事故’。
可她不是一場車禍,也不是一次聚眾鬧事,她是一個人。
好奇的,嗤笑的,同情的目光,每日都與她不期而遇,她曾以為那些個‘眼神’她永遠也擺脫不了。
誠如她以為被拋棄是她人生的起點,也可能是她人生的終點,就那樣了。
沒想到,轉眼一個瞬間,她沒變,地球變了。
傍晚時分,沈曼提著她的竹鈴鐺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