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nèi)燭火昏黃。
蕭弈把禁軍兵符、樞密使印用油布層層裹好,納入貼身內(nèi)袋,吹熄燭火,和衣躺下。
他有大概一個時辰休息,之后王殷將準備好人手與他北上。
不知睡了多久,門外傳來極輕微的“咔噠”一聲。
蕭弈迷迷糊糊地想,該出發(fā)了。
下一刻,卻感到有人伸手到了他懷里,目標精準,正是那裹著符印的油布包。
“誰?!”
蕭弈陡然驚醒,未及睜眼,左臂如鐵鞭橫掃,直撞對方手腕。
那人右手翻腕避開,左手化掌為刀,直劈他脖頸。
蕭弈避開,躍下床榻,黑影追至,客房狹窄,無處閃避,他只得沉肩一撞,硬生生接下對方一拳。
“嘭”地悶響,兩人各退半步。
慘淡月光透進窗中,蕭弈借微光看到身形,身高肩寬,當是王承訓(xùn)。
“王二郎……”
“哼。”
王承訓(xùn)招式更烈,雙拳如疾風砸向面門。
蕭弈退進陰影,借著月光看準破綻,側(cè)身,右腿勾他腳踝,左手按其肩頭,借力一擰。
王承訓(xùn)一個踉蹌,蕭弈順勢欺上,膝蓋頂住后腰,右臂勒住脖頸,將人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咳……咳……”
王承訓(xùn)被勒得掙不開,怒道:“松手,我費盡心思取得符印,不是讓你小子送去給郭雀兒做嫁衣的?!?/p>
“二郎還沒明白嗎?王節(jié)帥與大郎既無爭霸之心,僅憑你意氣行事,做不成的。符印由我?guī)ё?,是糾正你的錯誤?!?/p>
“我有何錯?史家爭得、郭家爭得,我王家卻爭不得?!”
“那史家滿門遭屠的下場你可見了?”
“我今日不爭,他日仰郭雀兒鼻息,以求滿門平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