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地下室,正中央的石臺上,橫放著一柄銹跡斑斑的殺豬刀。
石臺是整塊青石鑿成的,上面刻著八卦圖案,每個卦象的凹槽里都積著灰塵。
殺豬刀的刀柄纏著褪色的紅綢,綢子上繡著的猛虎圖案只剩下模糊的輪廓,刀刃上的銹跡像干涸的血跡,層層疊疊,卻掩不住刀鋒的銳利。
刀柄纏著褪色的紅綢,刀刃上隱約可見暗紋,仿佛是某種神秘的符號,又像是記載著古老秘密的文字。
紅綢的邊緣已經磨成了絲線,輕輕一碰就往下掉渣。
那些暗紋比頭發(fā)絲還細,順著刀刃的弧度蜿蜒,像是某種星圖,又像是豬的血管分布圖,在昏黃的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
刀下壓著半卷獸皮,邊緣被啃噬得殘缺不全,卻清晰寫著“破喉誅心”四個篆字,字跡歷經歲月卻依然鮮紅如血,仿佛是用鮮血寫成,透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
獸皮是某種大型野獸的皮,厚實而堅韌,被啃噬的邊緣帶著齒痕,像是被老鼠或其他動物咬過。
“破喉誅心”四個字的筆畫剛勁有力,每個字的最后一筆都帶著彎鉤,像是刀尖劃過留下的痕跡,紅得能滴出血來,湊近了聞,似乎還能嗅到淡淡的血腥氣。
而在石臺另一側,還放著一本布滿灰塵的冊子,封皮寫著“扒柴術精要”,這正是劉大哥傳承的技藝所在。
冊子的封皮是深藍色的布面,上面的字跡是用金線繡的,早已褪色發(fā)黑,邊角卷得像波浪,顯然被人翻閱過無數(shù)次。
冊子邊角磨損嚴重,似乎在訴說著它曾經歷經的無數(shù)歲月與無數(shù)雙手的翻閱,每一道折痕都像是一個故事,等待著被后人解讀。
翻開第一頁,紙頁已經發(fā)黃發(fā)脆,上面的字跡是用毛筆寫的小楷,筆鋒圓潤,透著一股溫和之氣。
開頭寫著“扒柴之道,在順不在逆,在拆不在抗”,后面還畫著拆解木柴的步驟圖,每一步都標注著用力的角度和力道大小。
就在他伸手觸碰獸皮的瞬間,石室內突然響起機關轉動的轟鳴聲,宛如遠古巨獸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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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從石室的四面八方傳來,震得墻壁上的灰塵簌簌掉落,腳下的石臺都在微微顫抖。
機關轉動的“咔咔”聲里混著鐵鏈的摩擦聲,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機械被啟動了。
地面裂開蛛網般的縫隙,無數(shù)尖刺破土而出,閃爍著森然的寒光。
縫隙蔓延的速度極快,像冰面碎裂,尖刺是用精鐵打造的,頂端鋒利如刀,在長明燈的映照下泛著冷光,顯然涂過劇毒。
汪二爺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腳尖剛好避開一根尖刺,鞋底子被劃破一道口子。
墻壁上的符文發(fā)出紅光,投射出虛幻的戰(zhàn)場影像:金戈鐵馬中,一位手持丈八蛇矛的將軍,槍尖如靈蛇出洞,直取敵將咽喉,一招制敵。
符文的紅光越來越亮,把整個石室照得如同白晝,那戰(zhàn)場影像清晰得仿佛身臨其境,將軍的鎧甲反射著陽光,槍尖刺破敵將咽喉時的血花飛濺在臉上,帶著滾燙的溫度。
汪二爺認出那將軍的模樣,與廟里的張飛塑像有七分相似。
那將軍的身影與張大能的傳說漸漸重疊,汪二爺心中涌起一股熱血,他知道,想要獲得這失傳的絕技,必須通過考驗。
張大能是龍王鎮(zhèn)人口中的傳奇,據說他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也能在豬圈里一刀了結最兇悍的公豬,人們說他的槍法和刀法本是同源。
汪二爺握緊腰間的短刀,眼神變得堅定,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他握緊腰間的短刀,在尖刺與陷阱間騰挪閃轉。
短刀是他父親留下的,刀刃雖短卻異常鋒利,他的腳步踩著某種韻律,避開尖刺的同時,還要躲過從天花板落下的巨石。
每一次轉身都帶著風聲,每一次跳躍都精準落在兩塊石板的縫隙處——那里是機關的死角,顯然是前人留下的生路。
每當?shù)度袆澠瓶諝?,都能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仿佛在引導他的動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