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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主動承擔起教父親抽煙的責任,耐心地講解每一個細節(jié):“爹,您得用舌尖頂住煙卷,吸氣時要勻,讓火苗順著煙紙燒上去,這樣才能吸出煙來?!?/p>
他一邊說,一邊示范,手指夾著煙卷的姿勢熟練而自然,那是他在鎮(zhèn)上與朋友相處時學會的。
可父親實踐起來,卻總是差了關(guān)鍵的那一步,火柴劃亮時,火苗明明穩(wěn)定,橙紅色的火焰跳躍著,映亮了他布滿皺紋的臉,一湊近煙卷就會突然歪斜,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撥弄,最終化作一縷青煙,徒勞地消散在空氣中。
始終無法成功,煙卷在他指間顯得笨拙而陌生,像是不屬于他的物件。
每次父親嘗試點燃香煙,那火苗總會莫名地閃爍幾下,然后熄滅,留下一縷青煙和刺鼻的硫磺味,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中作祟,阻止他染上這習慣。
這使得教的哥沒了成就感,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旁觀的家人也隱隱覺得失望,母親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雙手在膝上不安地絞著衣角;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椅子的木紋,那木紋是歲月留下的印記,深淺不一。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奈與壓抑的情緒,似乎預(yù)示著即將到來的分離與未知的變數(shù),而這變數(shù),或許與那神秘的力量息息相關(guān),如同煙卷無法點燃一般,充滿了未知的阻礙。
四個人沉默許久,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畫出長方形的亮斑,隨著云層的移動緩緩移動,像是一個無聲的時鐘在計量著離別的時間。
父親率先打破寂靜,聲音低沉而凝重:“我們這個家的門是朝南開的。”
這話在這靜謐的氛圍里,仿若一記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激起層層漣漪。
南門向陽,晨光最早照進院子,能曬到一整天的太陽,是父親當年蓋房時特意選定的朝向,圖的就是一個溫暖吉祥。
可話語落下后,空氣中似乎有一些細微的漣漪擴散開來,像是引發(fā)了某種連鎖反應(yīng),墻角的蛛網(wǎng)輕輕晃動,掛著的露珠折射出細碎的光,如同散落的星辰。
“我肯定會時時北望。”哥的回應(yīng)堅定又帶著眷戀,聲音里似乎裹挾著絲絲縷縷的愁緒,在月光下悠悠飄蕩,仿佛能穿透時空的阻隔。
北望的方向,是家的方向,是親人的方向,那里有他熟悉的一切,有他牽掛的所有。
可這聲音里,隱隱有一些回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空曠的回響,仿佛預(yù)示著歸途的漫長,充滿了未知的距離與時間。
“每晚天剛黑,一定得由你的目光把家里的燈點亮,我們會一直等著。”我望著哥,認真地說道,話語里滿是對哥的牽掛與期待。
那盞掛在堂屋的馬燈,玻璃罩上還留著去年被雨打濕的痕跡,形成了不規(guī)則的水紋圖案,仿佛那燈光能成為哥與家人之間無形的紐帶,無論相隔多遠,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傳遞著平安的訊息。
可當我說出這句話時,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燈芯爆出一點火星,像是在回應(yīng)我的話語,又像是在確認這份約定,那火星短暫而明亮,如同黑暗中閃過的希望。
“是!夏夜八點,冬夜六點?!备绾敛华q豫地應(yīng)下,目光與我相接,帶著沉甸甸的承諾,那承諾的重量仿佛能壓彎空氣。
他記得夏夜天暗得晚,冬夜黑得早,時間掐得精準無誤,仿佛已經(jīng)將這個承諾深深鐫刻在靈魂深處,成為他未來歲月里的堅守,如同每日的呼吸般自然。
可他回應(yīng)時,周圍的空氣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傾聽,將這約定記在心底,化作無形的契約。
父親接著說:“你知道嗎,從你大伯的兒子排起,你是陳家直系月字輩的第七位公子哥。所以離七姑娘叫你七哥,倒也沒錯。”
他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著,像是在數(shù)算著家族的輩分,每一下都敲在準確的節(jié)奏上。
“你的六個堂哥,沒一人給陳家丟過臉?!备赣H的話語中帶著家族的期許與榮耀,在這幽冷的月光下,更添幾分莊重。
大伯家的大哥在鎮(zhèn)上開了鐵匠鋪,打制的農(nóng)具鋒利耐用,方圓幾十里的農(nóng)戶都愛來他這里買;二堂哥在縣里當教師,教出了不少有出息的學生,有的還考上了大學,成了村里的驕傲。
可他說話時,月光似乎變得有些黯淡,像是被一層陰影籠罩,使得他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些,如同刀刻斧鑿一般。
七個堂哥比月龍大很多,早已獨當一面,成為陳家的中流砥柱,撐起了家族的門面,讓陳家在鎮(zhèn)上的名聲頗為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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