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部的力量不斷加碼,每一秒都增加一分力道,讓狼狗的掙扎逐漸減弱。
不狠不行啊,狗的耐力極強,稍有松動,一旦被它掙脫,必定會發(fā)起更兇狠的反撲,而且被咬過一次后,它會更加無所顧忌。
被挾制的狗,急得連跳墻的事兒都做得出來,四肢亂蹬,身體扭動,尾巴像鞭子一樣抽打,一旦有機會咬上一口,必定兇狠無比,會死死咬住不放,直到撕下一塊肉來。
汪二爺自然不會給它這個機會,左臂的力道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來,讓狼狗的反抗越來越微弱。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冷酷,仿佛在與狼狗進行一場生死較量,而他絕不會輸?shù)暨@場戰(zhàn)斗。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狼狗的眼睛,那雙原本兇狠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瞳孔放大,里面映出他自己冷峻的臉龐。
他仿佛要從那里看到它的恐懼和絕望,同時也在向狼狗傳達著自己的威嚴(yán)和不可戰(zhàn)勝的信念。
“噦兒——”灰色的狼狗只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慘叫,像是被捏住喉嚨的鴨子,聲音嘶啞而短促。
它心里明白自己失敗了,肺部的空氣被擠壓出去,窒息感讓它眼前發(fā)黑。
叫聲凄厲又絕望,帶著求饒的意味,連蹬踏掙扎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四肢的動作從劇烈的踢打變成了微弱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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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身體在汪二爺?shù)谋蹚澲袧u漸軟下去,肌肉松弛,眼神中的兇狠也逐漸被恐懼和絕望取代,像熄滅的炭火,只剩下灰燼般的黯淡。
它的四肢無力地垂下,尾巴緊緊夾在兩腿之間,原本豎起的鬃毛也變得凌亂不堪,沾著塵土和口水,仿佛一只泄了氣的皮球,盡顯其落敗的模樣,那可憐的神態(tài),讓人不禁心生一絲憐憫。
“灰狗草球!”矮大娘驚呼道,聲音因為恐懼而變調(diào),尖銳得像被踩住的貓叫,聲音中滿是震驚和意外,她也沒料到平日里還算溫順的狼狗會突然變得如此兇猛。
她認(rèn)出這是主人家新養(yǎng)的護院狗,據(jù)說才買回來不到一個月。
她的叫聲清越高亢,穿透力極強,像一根針刺破了午后的寧靜,瞬間打破了院落的沉寂,把好幾個正在午睡的男人從床上叫了起來。
東廂房的李大爺披著衣服跑出來,西跨院的王木匠手里還拿著刨子就沖了出來,一個個睡眼惺忪,卻都帶著警惕。
她的聲音在院落中回蕩,仿佛是一聲警鐘,喚醒了沉睡的人們。
她的雙手捂住嘴巴,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映著狼狗掙扎的身影,臉上寫滿了驚恐和擔(dān)憂,那慌亂的神情,顯示出她對眼前突發(fā)狀況的不知所措。
東院茶館二樓,汪大漢是唯一沒午睡的人。
他天生覺少,每天午時三刻準(zhǔn)時醒來,此刻正在欄桿邊的水槽清洗茶具。
粗瓷的蓋碗茶,茶垢已經(jīng)積了厚厚的一層,他用竹刷蘸著堿水用力擦拭,泡沫順著水槽滴落在地上。
聽到動靜不對,那聲慘叫帶著不尋常的凄厲,他猛地抬頭,視線越過影壁墻,看到門口有人正用胳膊夾著一條狗,而那條狗正是院子里的護院犬“灰狗草球”。
連他認(rèn)識的矮大娘都在驚叫,臉色煞白。
這還得了!
汪大漢是個啞口之人,天生不能說話,急了只會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性子又急,像炮仗一樣一點就著。
眼見情況不妙,也顧不上后果,做出哇哇大叫的口型,喉嚨里發(fā)出憤怒的低吼,緊接著,他順手抓起身邊的蓋碗茶茶具,一個個蓋碗茶的茶碗蓋子、茶碗、茶盤子,朝著汪二爺所在的大門口飛擲過去。
他的動作慌亂而急促,手臂揮舞的幅度很大,卻缺乏準(zhǔn)頭,眼神中充滿了焦急和憤怒,眼球因為充血而發(fā)紅,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都通過這些茶具發(fā)泄出去。
他不知道汪二爺是誰,只看到有人在傷害院子里的狗,還嚇壞了熟人。
他的雙手顫抖著,因為激動而控制不住力道,不斷地將茶具扔出窗外,青花瓷的碎片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那瘋狂的舉動,是他對同伴(他把灰狗草球當(dāng)成了伙伴)的擔(dān)憂和對“闖入者”的憤怒的宣泄,也是他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焦急。
他習(xí)慣以行動代替言語,多年的沉默讓他的動作比常人更快,比說話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