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額頭上都布滿了汗珠,汗水順著臉頰流下,滴在地上,滋潤著泥土。
可他們絲毫沒有停歇,心里都憋著一股勁,要把這風水局做好。
院外傳來趕場人的腳步聲和說笑聲,賣豆腐的王嬸吆喝著“新鮮的豆腐嘞”,聲音清脆;
修鞋的李叔背著工具箱,和人打著招呼,說笑著走過。
一切都恢復了往日的熱鬧,仿佛昨夜的風波從未發(fā)生過。
埋好“鎮(zhèn)石”,種好冬青,兩人站在院外打量著西墻,只覺得那里的氣場都變得不一樣了。
先前的壓抑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和安穩(wěn)的氣息,連風吹過的聲音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邱癲子拿起羅盤測了測,指針穩(wěn)穩(wěn)地指向正南方,像被磁石吸住了似的,再也沒有先前的顫動。
他滿意地點點頭,說:“成了,地氣穩(wěn)住了?!?/p>
“真的嗎?”杏花嫂湊近看,羅盤的指針果然一動不動,心里不由得佩服邱癲子的本事。
她以前總覺得風水是玄乎其玄的東西,現在才明白,這里面確實有學問,是老祖宗從生活中總結出來的智慧。
“成了。”邱癲子欣慰地說道,“煞氣被擋住了,接下來就等著汪東西回來,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了。
這冬青長得快,過不了多久就能長成一道綠墻,既能擋煞,又能擋風,冬天院子里能暖和不少。”
杏花嫂看著煥然一新的西墻,又望向龍王鎮(zhèn)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她相信,等汪東西回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他肯定是為了采蜜治咳嗽,又怕她擔心才沒說,那個女子應該是個懂醫(yī)術的郎中,幫他處理被蜜蜂蜇傷的臉。
他們的日子也會像這被調順的風水一樣,越來越好,平平穩(wěn)穩(wěn),和和美美。
這場因鬼眨眼引發(fā)的風波,最終以一種平和的方式落幕。
它讓杏花嫂學會了冷靜與理智,也讓她對風水有了新的認識;
讓邱癲子有機會施展自己的學問,幫助了鄉(xiāng)鄰;
也讓鬼眨眼明白了遇事要冷靜,不能憑主觀臆斷下結論。
午后,陽光正好,透過竹葉的縫隙灑在院子里,形成斑駁的光影。
杏花嫂坐在院子里納鞋底,鞋底是給汪東西做的,用的是結實的牛皮底,納得密密麻麻的針腳,透著一股細致。
邱癲子則在一旁整理他的風水典籍,那些典籍用藍布包著,整齊地放在一個木箱里,有《宅經》《葬書》《青囊經》等,書頁都有些泛黃,是他多年的珍藏。
兩人偶爾說幾句話,都是關于風水、關于農活、關于鄉(xiāng)鄰間的瑣事,氣氛平和而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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