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他被自己責罵后,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卻從未放棄的倔強;
回憶起他第一次打出合格尖窩眼時,那種欣喜若狂的神情,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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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磨子的聲音哽咽,帶著歲月的滄桑和對徒弟的疼惜,讓在場的一些人開始動搖,原本堅定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猶豫和同情。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了——鄰鎮(zhèn)石匠行會的老會長。
他年近八旬,早已不問世事,據(jù)說常年在山中隱居修行;
不知是誰把消息傳到了他耳中,讓他特意趕了回來。
老會長須發(fā)皆白,卻精神矍鑠,眼神銳利如鷹。
他仔細查看了老矮子的打尖窩眼手法,又對比了行會所謂的“失傳秘術(shù)”圖紙,最終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原來,所謂的“抄襲”,不過是一場由行會中幾個嫉妒老矮子成就的人策劃的陰謀。
他們見長生居石工隊聲名日盛,搶了他們不少生意,便想出這個法子來打壓長生居的石工隊,壟斷周邊的石料生意;
那所謂的“失傳秘術(shù)”,不過是他們根據(jù)老矮子的手法憑空捏造出來的,圖紙也是臨時畫就的。
老會長當場宣布老矮子無罪,并嚴厲斥責了那些策劃陰謀的人,將為首的副會長革職查辦,永不錄用。
他握著老矮子的手,感慨地說:“好小子,有我年輕時的韌勁,這門手藝在你手里,算是發(fā)揚光大了?!?/p>
真相大白,老矮子被無罪釋放。
當他回到長生居時,受到了村民們熱烈的歡迎,像是迎接凱旋的英雄;
村口的老槐樹下擺滿了迎接的酒壇,孩子們?nèi)挤胖夼?,婦女們端出剛做好的飯菜,空氣中彌漫著喜慶的氣息。
矮大娘哭著撲進他的懷里,積壓多日的恐懼、委屈在這一刻盡數(shù)釋放,淚水打濕了老矮子的衣襟,卻帶著劫后余生的甘甜;
老磨子也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徒倆相視一笑,所有的隔閡與誤解都在這一笑中煙消云散。
經(jīng)歷了這場風波,老矮子一家的生活看似重歸平靜,可命運的齒輪卻又開始了新的轉(zhuǎn)動,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緩緩前行。
鄰鎮(zhèn)石匠行會雖已還老矮子清白,但那些不甘心失敗的人暗中懷恨,如同潛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不久后,長生居石場突然來了一群手持棍棒的壯漢,他們個個面露兇光,身上散發(fā)著酒氣和戾氣。
他們在石場門口叫囂,說老矮子的尖窩眼技藝害得他們沒了生意,搶了他們的飯碗,今天就要砸了石場泄憤。
為首的漢子滿臉橫肉,三角眼,塌鼻梁,正是當初推搡矮大娘的那個行會打手。
他一腳踹開石場大門,厚重的木門“哐當”一聲撞在墻上,門板上的漆皮簌簌落下,碎石飛濺,驚得正在勞作的石匠們紛紛放下工具。
老矮子從石料堆后站出來,他雖然身材不高,此刻卻像座巍峨的山,擋在眾人面前。
他的眼神里沒有恐懼,只有堅定,像他打眼時手中緊握的鋼鑿:“我們行得正坐得端,靠手藝吃飯,沒搶誰的飯碗,你們莫要無理取鬧!”
可壯漢們根本不聽,他們就是來鬧事的,舉起棍棒就朝著石料和工具砸去。
石場里頓時響起一片叮叮當當?shù)呐鲎猜暫褪硞兊呐鹇暎?/p>
鐵錘被扔進山溝,鋼鑿被踩得變形,好不容易雕出雛形的石像被砸得粉碎,那是為縣學文廟雕刻的孔子像,已經(jīng)耗費了三個月的心血。
父親聞訊趕來,他站在高處的石料堆上,聲音如洪鐘般響徹石場:“你們?nèi)羰窃俸[,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們長生居的石匠,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