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上布滿了裂縫,最大的一道能塞進一個拳頭,屋頂?shù)拿┎菀苍陲L(fēng)雨的侵蝕下,變得稀疏;
每到下雨天,屋內(nèi)便會滴滴答答漏雨,父子倆只能用盆盆罐罐接水,大大小小的容器擺了一地,接水的聲音此起彼伏,像是在演奏一場悲傷的樂曲,在這樣艱苦的環(huán)境中,艱難地維持著生活。
夜晚,他們蜷縮在破舊的被褥里,被褥里的棉絮都成了疙瘩,散發(fā)著淡淡的霉味,聽著外面呼嘯的風(fēng)聲和雨聲,心中滿是無奈和凄涼。
但即便生活如此艱難,父子倆依然相互扶持,從未放棄對生活的希望;
老老矮子會在油燈下,用撿來的碎木片給老矮子刻小玩意兒——石匠的工具、小動物的模樣,哄他開心;
老矮子則會在父親咳嗽時,用省下的錢買最便宜的草藥,放在瓦罐里熬煮,藥香彌漫在小小的茅草屋里,帶著苦澀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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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在閑暇時,一起談?wù)撐磥淼挠媱?,憧憬著有一天能改善生活,讓長生居重新煥發(fā)生機。
“等我攢夠了錢,就先把屋頂?shù)拿┎輷Q了,用新割的稻草,厚實,不漏雨?!袄习诱f,眼睛里閃著光;
父親則補充道:“再打一口新井,院里的那口井水質(zhì)越來越差了,打出的水帶著股土腥味。“
這些簡單的對話,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像是在黑暗中點亮的燭火。
老矮子為人忠厚老實,干活踏實賣力,是個難得的好人。
在石場干活時,他總是第一個到達,天還沒亮就扛著工具出門,手電筒的光柱在晨霧中晃動;
最后一個離開,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工具在他肩上發(fā)出沉悶的碰撞聲;
無論是搬運沉重的石料,還是進行精細的雕刻工作,他都一絲不茍,全力以赴;
搬運石料時,他會先用草繩仔細捆扎,確保不會滑落傷人;
雕刻時,他會用鉛筆先畫出輪廓,再一點點鑿刻,連最細微的紋路都力求完美。
他的雙手布滿了厚厚的老繭,那是歲月和勞作留下的痕跡,掌心的老繭硬如皮革,能輕松握住最鋒利的鋼鑿而不被劃傷。
他的手藝雖然不算精湛,與那些名師相比還有差距,但憑借著這份勤奮與努力,也贏得了一些人的認(rèn)可;
石場的掌柜常說:“老矮子的活,或許不花哨,但最讓人放心,他鑿的眼子,誤差絕不會超過半分?!?/p>
可無奈家境貧寒,這成了他婚姻路上最大的阻礙。
許多姑娘看到他家徒四壁的模樣,都望而卻步,即便他品性再好,也難以打動姑娘們的心;
鄰村的王姑娘曾對他有過好感,覺得他老實可靠,但當(dāng)她母親看到長生居的茅草屋,看到墻角堆著的雜物和漏雨的屋頂時,立刻拉著女兒離開了,臨走時丟下一句話:“跟著他,怕是連頓飽飯都吃不上?!?/p>
老矮子曾多次嘗試向心儀的姑娘表達愛意,他會偷偷把精心雕刻的石簪放在姑娘家的窗臺上,石簪上刻著纏枝蓮紋,是他熬夜趕制的,但都以失敗告終,每一次的拒絕,都像一把刀,刺痛著他的心。
但他從未灰心喪氣,依然相信總有一天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他會在夜晚仰望星空,對著星星許愿,希望能早日遇到那個懂他、愛他的人,星星在他眼中閃爍,像是無數(shù)雙溫柔的眼睛。
隨著年齡的增長,老矮子娶親的希望愈發(fā)渺茫。
村里的人都斷言,他這輩子恐怕要打光棍了,那傳承了幾百年的長生居,也將在他這一代斷了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