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時,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詭異的笑容,那笑容并非發(fā)自內(nèi)心,而是如同固定在臉上的面具,嘴角上揚的角度完全一致,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仿佛已經(jīng)完成了某種重要的使命。
汪大爺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孩子們的步伐整齊劃一,如同訓練有素的軍隊,消失在霧氣中。
他只覺一陣寒意涌上心頭,仿佛自己剛剛簽下了一份與魔鬼的契約,心中充滿了悔恨和不安。
他的目光落在孩子們消失的方向,那里不知何時升起一團黑霧,黑霧的顏色并非純黑,而是帶著一種淡淡的紫色,形狀宛如一只巨大的手,五指張開,仿佛要將汪家老宅籠罩其中,將汪家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黑霧中,隱隱傳來陣陣陰森的笑聲,這笑聲并非一個人的聲音,而是無數(shù)人的笑聲交織在一起,男女老少,高低不同,像是無數(shù)冤魂在哭泣,又像是在嘲笑汪大爺?shù)挠薮馈?/p>
隨著黑霧的擴散,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空氣中的水汽凝結(jié)成霜,覆蓋在樹葉和巖石上,形成了一幅幅詭異的冰紋圖案。
這些圖案并非隨機形成,而是如同精美的藝術(shù)品,有的像花朵,有的像動物,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冰紋圖案中,隱約可以看到一些人臉和符號,人臉的表情各異,有悲傷,有憤怒,有恐懼,符號則與之前出現(xiàn)的符咒相互呼應,構(gòu)成了一個龐大的神秘體系。
剛走出不到百米,汪大爺便聽見路邊條石上傳來指甲刮擦的聲響,那聲音刺耳而詭異,并非持續(xù)不斷,而是時斷時續(xù),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低語。
每一次刮擦都帶著一種節(jié)奏,讓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跟著加快。
條石表面被刮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這些痕跡并非雜亂無章,而是形成了某種圖案,像是文字又像是符咒,與之前看到的各種符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條石是一塊巨大的青石,表面光滑,顯然經(jīng)過了長期的風化。
呱婆子佝僂著背坐在那里,她的身體幾乎與條石融為一體,仿佛是條石的一部分。
她的藍布頭巾上沾滿草屑,草屑的顏色與墳頭的青草一致,那顏色與墳頭的招魂幡極為相似,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頭巾的邊緣已經(jīng)磨損,露出里面花白的頭發(fā)。
老人渾濁的眼睛突然變得銳利如鷹,眼神中閃爍著精光,死死盯著汪大爺腰間若隱若現(xiàn)的玉佩,仿佛能看穿他內(nèi)心的秘密。
這眼神并非惡意,而是帶著一種急切的警告。
“大外甥,莫要被邪祟迷了心智?!彼穆曇羯硢《统?,像是兩塊石頭在相互摩擦,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如同古老的咒語,“那邱癲子的紅繩上,系著的是你汪家三代人的命數(shù)?!?/p>
她說話時,嘴里呼出的氣息帶著一股土腥的味道,這味道并非令人作嘔,而是帶著一種大地的厚重感,仿佛是從墳墓中吹來的陰風,卻又蘊含著一絲生機。
而她的雙手,布滿了厚厚的老繭和深深的皺紋,這些皺紋是歲月留下的印記,記錄著她一生的勞作。
手指關(guān)節(jié)粗大變形,像是常年與山林打交道留下的印記,指甲縫里還殘留著泥土的痕跡。
她的手腕上,還戴著一串由骨頭和紅繩制成的手鏈,每根骨頭都經(jīng)過精心打磨,光滑圓潤,上面刻著奇怪的符號。
這些符號與邱癲子紅繩上的巴蜀圖語有著相似之處,卻又有所不同,仿佛是另一種神秘的語言。
汪大爺只覺頭皮發(fā)麻,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在刺著頭皮,想要開口反駁,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掐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只能發(fā)出細微的“嗬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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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婆子顫巍巍地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油紙包的表面已經(jīng)泛黃,邊緣有些破損,用一根麻繩系著。
里面是半塊發(fā)黑的餅子,餅子的顏色暗沉,表面粗糙,顯然已經(jīng)放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