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在雨中格外響亮,仿佛是他堅定的心跳,也像是向命運宣戰(zhàn)的戰(zhàn)鼓。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汪家祖祖輩輩的影像,從開創(chuàng)家業(yè)的先祖,到辛勤勞作的父輩,他們的面容清晰可見。
他不能讓汪家的基業(yè)毀在自己手中,他要為汪家討回公道,解開這百年的恩怨,讓祖先的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而在他的身后,那團黑霧越來越濃,顏色從紫色變成了墨黑,仿佛一只巨大的怪獸,正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將他和汪家一起吞噬。
黑霧的移動速度很快,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所過之處,草木枯萎,仿佛被剝奪了生機。
此時,天空中烏云密布,電閃雷鳴,閃電如同銀蛇般在云層中穿梭,雷聲震耳欲聾,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而顫抖。
狂風呼嘯,吹得樹木東倒西歪,仿佛要將它們連根拔起。
棗紅馬在泥濘的山道上飛馳,馬蹄深陷在泥中,又奮力拔出,濺起的泥水混著血色,在石板路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這些痕跡蜿蜒曲折,像是一條紅色的蛇,記錄著他們的行程。
汪大爺的蓑衣早已被暴雨浸透,冰冷的雨水順著脖頸灌進衣領,浸濕了他的內衣,讓他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
但這寒冷卻不及他心中的寒意,他的心如同被冰凍結,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的恐懼。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方,汪家老宅的飛檐已在雨幕中若隱若現,那飛檐的輪廓在閃電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陰森。
可那輪廓卻像是被黑霧籠罩的巨獸,透著說不出的詭異,仿佛隨時會張開大口,將他吞噬。
當他即將抵達老宅時,一陣刺耳的尖嘯劃破雨幕,這尖嘯聲并非自然之聲,而是人為發(fā)出的,帶著一種穿透力,讓人的耳膜陣陣疼痛。
五個孩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前的石階上,他們渾身濕透,雨水從他們的頭發(fā)和衣服上滴落,在臺階上形成水洼。
但他們的眼神卻狂熱如炬,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仿佛對這場暴雨和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充滿了期待。
為首的少年舉起手中燃燒的符咒,符咒在雨中依然燃燒著,火焰明亮,不受雨水的影響。
火光映得他臉上的朱砂痣愈發(fā)鮮紅,宛如滴著血,在他臉上形成了詭異的圖案。
“干爸來得正好!”少年的聲音在風雨中扭曲變形,不再是之前的稚嫩,而是帶著一種成熟的沙啞,“時辰已到,該請汪家列祖列宗出來見客了!”
話音未落,老宅的門轟然洞開,門板與門框碰撞發(fā)出巨大的聲響,仿佛是某種巨獸的咆哮。
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這寒氣并非普通的寒冷,而是帶著一種腐朽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仿佛里面是一個冰封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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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園那棵百年槐樹的枯枝在狂風中劇烈搖晃,樹枝與樹枝之間相互碰撞,發(fā)出“咔嚓”的聲響,仿佛隨時會斷裂。
樹干上的樹洞竟?jié)B出暗紅液體,這液體濃稠如血,沿著樹根蜿蜒成河,在地上形成一條紅色的溪流,流向老宅的大門。
汪大爺心中一緊,想起呱婆子的警告,連忙伸手摸向懷中的玉佩。
玉佩的溫度越來越高,仿佛要燃燒起來,給他帶來一絲力量和勇氣。
可就在這時,邱癲子從門內緩步走出,他的步伐從容不迫,仿佛對眼前的一切胸有成竹。
他手中的紅繩輕輕晃動,九顆獸牙碰撞出清脆聲響,那聲音如同催命符,讓汪大爺的腳步變得沉重起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汪家主,何必如此著急?”邱癲子的笑容愈發(fā)詭異,嘴角咧開的弧度很大,露出一口黃牙,“百年前,你汪家先祖為了一己私利,勾結洋人販賣鴉片,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