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有些不甘,像自己精心培育的花被別人看中,但也佩服媒婆子的遠見,那是多年經(jīng)驗積累的智慧。
“那可不咋的!
汪家那是當之無愧的首選!
做媒這事兒,我可是專家,浸淫了大半輩子,經(jīng)我手成的婚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哪家的小子品行端正,哪家的姑娘勤勞善良,我心里都門兒清。
你早該知道,跟我爭那就是‘雞蛋碰石頭’?!?/p>
媒婆子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像學生被老師夸獎,隨即又換上愁容,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不過現(xiàn)在有個麻煩事兒,汪家三個小子都是男的,還都在黎杏花適婚的年齡段,三選一,可把人難住了,就像在三棵相似的樹上挑果子,咋看都差不多,分不清哪個更甜,哪個更有水分?!?/p>
“選擇太多也不是啥好事,容易把咱們的眼睛晃花了。
依我看,杏花身體早熟,可心理還跟不上,像棵沒長扎實的幼苗,風一吹就倒,最好找個比她大點兒的,能多加照拂,遮風擋雨,像大樹護著小草?!?/p>
穩(wěn)婆說出自己的考量,她接生過無數(shù)孩子,最懂成長的不易,知道一個安穩(wěn)的依靠對女孩子有多重要。
媒婆子歪著頭,手指點著下巴,指甲修剪得整齊,她想了想,接著說:“汪是非和她同年,毛都沒長齊呢,說話還奶聲奶氣的,那就先把他排除了。
老二的年齡正合適,比杏花大五歲,不多不少,既能照顧人,又不會有太大的代溝。
可咱這本事有限,還弄不清寶地之氣到底偏愛誰,我這《水月簡》翻了三遍,書頁都快翻爛了,預(yù)測術(shù)也瞅不透里頭的門道。
按說老大占了地利的先機,住的是陳家老宅最好的屋子,陽光充足,地勢開闊,可這地利啊,就像河里的水,是流動的,變數(shù)太多了,今天聚在這里,明天可能就流到別處去了,實難拿捏。
所以啊,咱還得想個周全的理由,在汪大和汪二里頭選一個,不能憑感覺,得有根有據(jù),對得起杏花這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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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汪是非日后聽聞這番話,會不會后悔沒早生幾年?
畢竟,能與五花云女子結(jié)緣,對任何男子來說都是莫大的緣分,那可是能影響一生的機遇,就像干旱的土地遇到甘霖,沙漠里長出綠洲,是可遇不可求的福氣。
現(xiàn)在咱都知道了,汪家四個“魚貓子”(老魚貓子與三個兒子)中,老的不正經(jīng),德行有虧,走到哪里都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汪大、汪二也跟著學壞,平日里游手好閑,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干,村東頭李大爺家的雞丟了,村西頭王大嬸家的菜被偷了,多半都與他們有關(guān);
就不知道汪三咋樣,他年紀還小,性子尚未定形,像一張白紙,還沒被染上顏色,或許能擺脫家族的陰影,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最后,杏花成了大媳婦。
那當初這倆說客,到底是憑啥做出這個選擇的呢?
這背后一定藏著不為人知的考量,像埋在地下的寶藏,等著被挖掘。
穩(wěn)婆子一臉鄭重,眼神變得深邃,像兩口深井,能看透人心,她緩緩說道:“汪經(jīng)緯出生的時候,是我接生的,這你是知道的,當時的情景我記得清清楚楚,就像昨天發(fā)生的一樣。
你可算提到我的專業(yè)了,這次你可得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