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刀刃劃破空氣,都能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仿佛在引導他的動作。
刀刃切開空氣時發(fā)出“咻”的輕響,那股力量像是氣流形成的漩渦,把他的手腕往某個方向帶,幾次下來,他發(fā)現那正是避開陷阱的最佳角度。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力量像是有智慧,在他即將踩中陷阱時輕輕一拉。
石室中的機關愈發(fā)復雜,暗箭從四面八方射來,巨石從頭頂墜落,地面不時凸起尖刺。
暗箭的箭桿上刻著“張”字,箭頭涂著黑漆,顯然是張三弟后人設下的;
巨石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砸在地上的“轟隆”聲震得人耳膜發(fā)疼;
地面的尖刺還會突然旋轉,形成一個不斷變化的死亡區(qū)域。
汪二爺憑借著敏捷的身手和頑強的意志,一次次化險為夷。
他的衣衫被尖刺劃破,鮮血滲出,但他渾然不覺,眼中只有前方的目標。
左臂被暗箭擦傷,血順著胳膊流進袖管,把布料染成深褐色,他咬著牙撕下衣角包扎,動作麻利得像在戰(zhàn)場上。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但腳步卻越來越穩(wěn),仿佛與石室的機關達成了某種默契。
每一次躲避暗箭,每一次跳過陷阱,他都能感覺到自己與這門古老技藝的共鳴,仿佛張大能的英魂就在身邊,給予他力量和勇氣。
有時他明明來不及避開,卻總有一股力量推著他往旁邊挪半寸,剛好躲過致命一擊。
他甚至能聽到耳邊傳來模糊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喊“左偏三寸”“跳高一尺”,那聲音粗豪有力,像是張大能的指引。
而那本“扒柴術精要”,汪二爺只是粗略翻看便失去興趣。
他翻到中間時,看到里面寫著“與人相爭,如扒柴捆,先解其繩,再拆其骨”,覺得太過迂回,遠不如一刀致命來得痛快。
他更欣賞“破喉誅心”那種直截了當的決絕,覺得那才是成大事者該有的手段。
這門技藝講究以柔克剛,通過精準的力道和手法,如同扒開柴火般卸去對手防御,但在汪二爺眼中,遠不如“破喉誅心秒殺術”直接凌厲。
他覺得亂世之中,機會稍縱即逝,容不得半點猶豫,“扒柴術”的步步為營太過保守,不適合自己的性子。
于是,他將這本冊子帶回,交給了父親汪老爺——汪鱔青。
他覺得父親年紀大了,或許更適合這種溫和的技藝,也算是盡一份孝心。
他把冊子放在父親面前時,還特意叮囑:“這門手藝講究心正,爸你可得好好學?!?/p>
汪鱔青拿到“扒柴術精要”后如獲至寶,日夜鉆研。
他把冊子用錦緞包起來,藏在枕頭底下,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研究,吃飯時都拿著筷子比劃拆解的動作,眼神里閃爍著貪婪的光。
然而,他本就心思不純,在修煉過程中,因心術不正,無法領悟“扒柴術”以柔克剛、順勢而為的精髓,反而將其曲解變形。
他總覺得“解其繩”是教唆人背后使絆子,“拆其骨”是讓人不擇手段奪人利益,于是把技藝練成了偷雞摸狗的伎倆。
他在與人爭斗時,總是妄圖以巧勁謀取私利,手段愈發(fā)下作,最終將這門正派技藝異化為不正當手段,在鎮(zhèn)中落得個“老扒灰“的外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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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扒柴術”的巧勁偷換別人家的秤砣,用拆解的手法撬開商戶的錢箱,鎮(zhèn)上的人提起他都啐一口唾沫,說他“把祖宗的手藝用在了陰溝里”。
這個外號不僅是對他行為的嘲諷,更成為汪家一段不光彩的過往。
孩子們在街頭唱著順口溜:“汪家老爺,會扒柴,扒了東家,扒西家”,汪二爺每次聽到都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