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在街頭唱著順口溜:“汪家老爺,會扒柴,扒了東家,扒西家”,汪二爺每次聽到都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jìn)掌心。
這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時刻提醒著他家族的恥辱。
每當(dāng)汪二爺想起此事,心中都隱隱作痛,但他也暗自發(fā)誓,要用自己的成就洗刷家族的恥辱。
他把“破喉誅心秒殺術(shù)”的口訣抄在紙上,貼在床頭,每天醒來都大聲念一遍:“心正刀正,直擊要害,不為私利,只為公道”,以此警醒自己。
他更加刻苦地鉆研“破喉誅心秒殺術(shù)”,希望有一天能讓汪家重新在龍王鎮(zhèn)乃至更廣闊的天地中揚眉吐氣。
他每天天不亮就去豬圈練習(xí),從最基礎(chǔ)的下刀角度練起,一遍遍觀察豬的喉嚨結(jié)構(gòu),直到閉著眼睛都能摸到那三處要害。
手上的傷口好了又裂,裂了又好,老繭疊著老繭,終于能在一秒鐘內(nèi)完成拔刀、下刀、收刀的動作。
“眼光得往遠(yuǎn)處看,守著老攤子可沒出路?!?/p>
汪二爺突然仰頭大笑,震得屋檐下懸掛的臘肉微微晃動。
他的笑聲洪亮如鐘,在集市上空回蕩,把周八兩的譏諷震得煙消云散。
屋檐下的臘肉是去年冬天腌的,掛了足有三尺長,被笑聲震得左右搖擺,油珠順著肉皮往下滴,落在地上濺起細(xì)小的油花。
他將剔骨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銀亮弧線,刀光一閃而過,精準(zhǔn)削落老槐樹上一片枯葉。
那刀勢快如閃電,帶著破空的“咻”聲,刀刃幾乎是貼著槐樹葉柄劃過,葉片飄落時,葉柄處還留著整齊的切口。
周圍的人都發(fā)出低低的驚嘆,連周八兩都下意識地張大了嘴。
那刀勢,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盡顯大師風(fēng)范。
收刀時刀柄輕輕敲在掌心,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既不張揚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汪二爺?shù)难凵衿届o如水,仿佛剛才那一手只是隨手為之,卻讓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功力。
“你們以為破喉誅心只是殺豬?錯了!這是看透本質(zhì)、直擊要害的生存智慧,是能在這亂世中立足的根本!“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每個字都像錘子砸在石板上,帶著回音。
周圍的喧鬧仿佛瞬間靜止,只有他的聲音在空氣中震蕩,那些原本看熱鬧的商販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專注地聽著他的話。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被人嘲笑的毛頭小子,而是一個懷揣著夢想與使命的勇士,準(zhǔn)備迎接商海的挑戰(zhàn)。
他的脊梁挺得筆直,像關(guān)帝廟里的塑像,眼神里的光芒比刀光更亮,仿佛能穿透鉛云,照亮龍王鎮(zhèn)的未來。
老黃歷摩挲著腰間酒葫蘆,藤把因掌心的汗變得滑膩。
酒葫蘆是用陳年的葫蘆曬干制成的,外面纏著的藤條已經(jīng)變成深褐色,被摩挲得光滑如玉。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藤把上打圈,掌心的汗讓藤條變得有些粘手,顯示出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他皺起眉頭,眼中滿是懷疑:“少吹牛!張大能的丈八蛇矛術(shù),那是能在戰(zhàn)場上取敵首級的絕技,你用來殺豬,能有什么出息?不過是大材小用罷了!”
他的眉頭皺得像打了個結(jié),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顯然對汪二爺?shù)脑挷灰詾槿弧?/p>
在他看來,戰(zhàn)場絕技就該用在戰(zhàn)場上,用來殺豬簡直是對先人的褻瀆。
“出息?“
汪二爺逼近一步,身上的檀香味裹挾著威嚴(yán)。
他常年用檀香木擦拭刀具,身上總帶著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著皮革和汗水的味道,形成一種獨特的氣息,此刻隨著他的逼近,仿佛帶著無形的壓力,讓老黃歷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