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連孩子們咀嚼食物的聲音都變小了,仿佛怕驚擾了這神秘的話語。
窗外的鳥鳴聲、風(fēng)聲似乎也戛然而止,整個(gè)世界仿佛都在傾聽這句話,時(shí)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瓦漏格子稀,不出好東西。這是什么意思?完全聽不懂?!崩栊踊ㄒ荒橌@恐地問邱癲子,眼神中滿是疑惑和不安,如同迷路的孩子在黑暗中尋找方向。
她的手緊緊抓住桌沿,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l(fā)白,像是要嵌進(jìn)木頭里,指腹因?yàn)槌D陝谧髁粝碌谋±O清晰可見,那是歲月與勞作的印記。
“你們幾家的房子,為了圖省事,是全包給別人修的吧?”邱癲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他拿起桌上的茶壺,紫砂材質(zhì)的壺身帶著溫潤的光澤,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茶葉在熱水中緩緩舒展,如綠色的蝴蝶在水中翩躚,釋放出淡淡的清香,那是雨前龍井獨(dú)有的醇厚。
“這樣你們是省了事,可人家也省了材料??!”他吹了吹杯中的熱氣,白色的霧氣氤氳了他的眉眼。
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的苦澀中帶著回甘,在舌尖縈繞。
“而且,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自從這房子修好后,家里是不是總感覺有些不對(duì)勁,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暗中窺視著你們?!?/p>
邱癲子的目光掃過房屋的每一個(gè)角落,從墻角結(jié)滿蛛網(wǎng)的角落到屋檐下懸掛的玉米串——玉米粒飽滿金黃,如同串串珍珠;
從斑駁的土墻到吱呀作響的木門,木門的合頁上銹跡斑斑,仿佛能看到那些隱藏在幽暗中的神秘存在,它們?nèi)缤白影愀街诜课莸母魈帲瑹o聲無息,卻又真實(shí)存在,如同空氣般彌漫在每個(gè)縫隙。
“當(dāng)然全包!多花點(diǎn)錢,完工交房,拿掃把進(jìn)屋,啥都不用管,省心省力,多輕松?!崩栊踊泵φf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辯解,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難道你發(fā)現(xiàn),這輕松背后,是不是埋下了什么禍根?!?/p>
她說話時(shí),臉上沒有明顯的酒窩,也不見特別出彩的笑紋,但此刻她的臉色卻格外蒼白,仿佛被一層寒霜覆蓋,被某種恐懼籠罩著。
她一開口,聲音都有些顫抖,像是被凍得厲害,又像是被嚇得。
單是為了這莫名的恐懼,不少人都會(huì)覺得這房子充滿了奇異的氣息,連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吸入肺中都帶著滯澀感。
“你們?yōu)樯恫蝗フ谊悗煾档慕ㄖ?duì)?偏偏找些黑心人來修?”邱癲子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zé)備,眉頭微微皺起,形成一個(gè)深深的“川”字。
“這下好了,省了小頭,丟了大頭。
而且,你可曾想過,那些黑心人是不是被什么莫名的力量指使,故意破壞這房子的風(fēng)水?!?/p>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擔(dān)憂,如同看著一件珍貴的瓷器即將摔碎。
窗外的風(fēng)突然變大了些,吹得窗戶紙“嘩啦啦”作響,像是有人在外面拍打窗戶,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你是不是腦子糊涂了?占著他家的老宅子,還好意思請(qǐng)他的人來拆了重修?”黎杏花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激動(dòng),臉頰泛起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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