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牲口總愛生病——雞鴨時常莫名死亡,豬也總是長不肥;
孩子們也時??摁[——夜里總做噩夢,白天精神萎靡。
“這可不是什么隱晦的門道,也不是女人家的私藏事兒,更不是什么珍貴的經驗,就是不告訴你?!鼻癜d子故意賣了個關子,看著黎杏花焦急的神情,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像是在逗弄一只著急的小貓。
“因為這秘密一旦揭開,恐怕會帶來難以想象的后果?!?/p>
他的表情變得愈發(fā)神秘,讓人捉摸不透,如同蒙著一層面紗的山巒,看不清其真實面貌。
灶臺上的鐵鍋還在微微發(fā)燙,散發(fā)出淡淡的油煙味,與空氣中的恐懼氣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的味道,既熟悉又詭異。
“你這是瞎扯,沒事瞎嚼舌根,吃飽了撐的在石板地上找癢撓,治不了癢又去找火麻!”黎杏花有些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用家鄉(xiāng)的俗語來表達自己的不滿,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助。
“可我總覺得你知道些什么,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p>
她這么漂亮的女人,此刻也被嚇得六神無主,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還帶著地方的俏皮話,試圖掩飾內心的恐懼。
她的手緊緊抓住桌腿,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仿佛這樣就能獲得一些力量,抵御那無形的恐懼。
“哈哈哈!好好好!就是這股勁兒,就是這個味兒,這才是憂樂溝的女人!”邱癲子被她的樣子逗笑了,笑聲在屋子里回蕩,如同山間的回聲,讓人毛骨悚然,卻又帶著一絲對這片土地的贊嘆。
“但你可知道,憂樂溝的女人,是不是都有著堅韌的性格,才能在這神秘的土地上生活下去?!?/p>
他想起了小時候見過的那些嬸子大娘們:張嬸在丈夫去世后,一個人拉扯大三個孩子,還把家里的幾畝地種得比別人家都好;
李大娘在旱災年月,帶領村民挖井抗旱,嗓子喊啞了也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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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面對旱災還是洪澇,她們總能挺直腰桿,努力生活,從未被困難打倒,她們的堅韌如同憂樂溝的山石,歷經風雨而不折。
“你們這些男人都一個德行,對你們好點就飄了,都是些核桃性子,得敲打……”黎杏花無奈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更多的卻是無力,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可在這奇異的房子里,我總感覺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那雙無形的眼睛盯著,還能敲打出什么樂趣來?!?/p>
她的眼神中滿是不甘,卻又帶著一絲對現(xiàn)實的妥協(xié),像是暴風雨后的花朵,雖然有些蔫了,卻依舊努力地綻放著,不肯輕易凋零。
“地方俗語說,敲敲打打才有樂頭,偷偷摸摸就解了繩頭,規(guī)規(guī)矩矩才過得了勁頭?!鼻癜d子收起笑容,語氣變得認真起來,如同一位老師在教導學生。
“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話語背后,是不是蘊含著生活的智慧和對規(guī)則的敬畏,才讓憂樂溝得以安寧?!?/p>
他看著窗外,遠處的寨子山在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山頂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如同披上了一層輕紗,如同一位沉默的老者,見證著憂樂溝的興衰變遷。
那些流傳下來的俗語,就像山澗的溪水,滋養(yǎng)著一代又一代的憂樂溝人,教會他們如何生活,如何面對困境。
一個小流浪兒不樂意了,他叫小石頭,是幾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約莫五六歲的樣子,臉上還帶著兩坨高原紅,像是熟透的蘋果。
“邱癲子,干娘,你們說的兒歌太快了,還只講一遍,我們記不住,能不能說慢點?”他的聲音奶聲奶氣,卻帶著一絲執(zhí)拗。
“而且,這房子里好陰森,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摸我的后背?!?/p>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像兩顆晶瑩的珍珠,小手緊緊抓住黎杏花的衣角,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身體緊緊地依偎在她身邊,如同受驚的小鳥躲進巢穴,尋求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