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到了夜晚,當萬籟俱寂時,她會悄悄運轉(zhuǎn)靈力探查真相,但此刻,她必須守住這道防線,才能維持表面的平靜,繼續(xù)處理院中瑣事。
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與無助,如同在濃霧中迷失方向的旅人,看不清前方的岔路,也找不到來時的腳印。
周身靈力流轉(zhuǎn)也變得遲緩,像是被粘稠的蜂蜜包裹,每一次循環(huán)都要耗費數(shù)倍力氣。
鬢角的碎發(fā)被風吹到臉頰,她卻渾然不覺,只是機械地整理著院角的靈草——那些她親手栽種的“靜心草”本該散發(fā)安撫心神的香氣,此刻卻只讓她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黎杏花意識到自己剛才話說重了,那尖銳的語氣如同失控的靈力劍,不僅刺痛了老魚貓子,也讓自己的靈力更加紊亂。
她深吸一口氣,調(diào)動丹田內(nèi)最溫和的那縷青露靈力,讓聲音像浸過晨露的棉布般柔軟:“老太爺,倘若真發(fā)生了您所言之事,受傷害最大的是我,并非您。您還有兩個兒子能傳承家族修煉,又多了個夢寐以求的女兒,您這是喜從天降??晌覀兡??
我們早已分家,這修煉居所是我和您大兒子一起打拼掙來的,東墻的靈磚是他冒雨從青龍山背回來的,西院的靈井是我倆合力開鑿三月才見水的,一磚一瓦都凝聚著我們的心血,一草一木都見證著我們的努力。
退一萬步講,即便我對家中修煉資源有想法,那也是我和汪老大兩口子的事兒,輪不到老三來指手畫腳,更犯不著您老人家親自出馬?!?/p>
她的聲音輕柔而誠懇,如同春雨滋潤干裂的土地,周身靈力化作細密的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拂過老魚貓子周身的黑色霧氣。
那些霧氣在青露靈力的浸潤下微微晃動,邊緣甚至泛起淡淡的青色,仿佛有了一絲松動的跡象。
“不管你說啥,我就認準一個理兒,今天我就像老貓守魚一樣,守在這兒不走了。”老魚貓子依舊固執(zhí)己見,眼神像淬了鐵的釘子,死死釘在黎杏花臉上。
他周身的靈力驟然收緊,如磐石般堅硬的屏障重新合攏,將青露靈力徹底隔絕在外,黑色霧氣也隨之變得濃稠,仿佛要將周圍的光線都吞噬。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這份固執(zhí)源于他對家族資源近乎偏執(zhí)的守護——年輕時曾因看管不力,讓家中傳下的“聚靈玉”被賊人盜走,導致汪家修煉根基受損,這件事成了他畢生的心病。
黎杏花的語氣愈發(fā)溫柔,如同對待一個鬧脾氣的孩子:“老太爺,您看我家正忙得不可開交,房頂上的靈力陣還沒穩(wěn)固好,東南角的陣眼松動了半寸,昨夜風雨已讓靈力流轉(zhuǎn)滯澀了三成;院子里的靈力塵垢也沒清掃干凈,那些混雜著濁氣的塵土若被風吹進靈米倉,今年的收成怕是要折損兩成。
您若有力氣,不如上房頂幫忙穩(wěn)固靈力陣,您年輕時布設(shè)的‘鎖靈陣’至今仍是憂樂溝的典范,憑您的經(jīng)驗,定能讓這陣法重煥生機。這幾天您也別做飯了,就跟著我們一起享用靈力餐食,我給您做您最愛吃的靈米糕,用晨露未曦時采摘的‘蜜靈稻’,拌上西山蜂谷的‘凝脂蜜’,蒸出來的糕子能透出三層光暈,保證您吃了滿意?!?/p>
她試圖用溫和的方式化解這場沖突,描繪出一幅祖孫合力、共護家園的畫面,可老魚貓子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堅守著自己的立場。
“不干,你說得再好聽,我只聽老三的。我以后靠他養(yǎng)老,要是他不高興了,不供我修煉資源,我老了靈力枯竭,找誰去?”老魚貓子不為所動,語氣中帶著一絲歷經(jīng)世事的冷漠。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舊玉佩——那是汪是非小時候用第一塊親手打磨的靈玉給他做的,雖不名貴,卻是他心中最可靠的念想。
周身靈力隱隱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將任何試圖靠近的外來靈力都排斥在外,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誰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定。
喜歡水不暖月請大家收藏:()水不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