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亂世之中,美貌往往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和誘惑。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被邪煞之氣暗中影響、險些偏離正道的,竟是平日里老實本分、看似毫無破綻的何曾精。
許多人都看走了眼,低估了他被利益誘惑時的動搖,也未察覺他內心深處那絲不甘平凡的躁動。
何曾精雖然表面上安于現(xiàn)狀,守著長生居過著平淡的日子,但在他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著能夠做出一番事業(yè),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這種渴望被汪經(jīng)緯敏銳地捕捉到,并加以利用,成為了他被邪煞之氣侵蝕的突破口。
諸事不順讓何曾精心中的怒火徹底爆發(fā),如同積壓多年的火山轟然噴發(fā)。
他感到一股無名火從丹田升起,直沖腦門,理智瞬間被憤怒所取代。
盛怒之下,他竟抬手朝著小矮子扇去兩記耳光。
“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在院子里回蕩,如同兩塊石頭砸在平靜的水面上,激起層層漣漪。
這正是禍水東移計劃生效的跡象——被邪煞之氣暗中影響的他,已然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否則怎會對親生兒子下此狠手?
夫妻之間一旦心生嫌隙,最無辜的往往是孩子。
此刻的小矮子,便成了何曾精發(fā)泄怒火的出氣筒。
稚嫩的臉蛋上瞬間浮現(xiàn)出清晰的指印,五道紅痕如同烙印般觸目驚心,小臉迅速腫脹起來,像一個熟透的蘋果。
小矮子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平日里疼愛自己的父親會動手打他。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眼中充滿了委屈和不解,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那響亮而凄慘的哭聲在長生居回蕩,仿佛一道無聲的控訴,將家庭的裂痕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再溫婉的陶李芬,此刻也化作了護崽的母獅。
她看到兒子被打,心疼得不得了,怒目圓睜,一把將小矮子抱在懷中,朝著何曾精沖去:“你打!有本事你就把我們娘倆都打死!你打呀!嫁給你這樣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你把我們打死,好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同流合污!快打,打呀!“
陶李芬氣勢洶洶,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頭發(fā)因為激動而散亂,平日里溫柔的形象蕩然無存。
何曾精心中理虧,面對妻子的質問只能連連后退,腳步踉蹌,一不小心撞到了院子里的石磨,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陶李芬見狀更加激動,她放下小矮子,伸手便去撕扯何曾精的衣衫,想要讓他清醒過來:“你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我們娘倆的事?你是不是又被汪經(jīng)緯那個壞人給騙了?“
何曾精只覺一陣劇痛從手臂傳來,那是之前與汪經(jīng)緯激戰(zhàn)留下的傷口被扯動,傷口處的紗布瞬間被鮮血染紅。
這突如其來的疼痛瞬間沖垮了他最后的理智,那只平日里握錘鑿石的大手,面對惡徒時未曾屈服,面對圈套時選擇隱忍,此刻卻朝著自己的妻子揮了過去!
這一巴掌重重打在陶李芬的背上,那片曾被他溫柔呵護的肌膚,此刻卻承受著暴怒的擊打。
陶李芬毫無防備,被打得一個趔趄,一頭撞在土墻上,額頭瞬間滲出血跡。
兩道鮮紅的血痕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淌,如同兩條蜿蜒的紅蛇,觸目驚心。
陶李芬捂著額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何曾精,眼中充滿了絕望和心碎。
她萬念俱灰,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
她放下懷中的小矮子,不顧一切地朝著院外的豆腐堰沖去,那里曾是憂樂溝婦人投水的絕境,見證了無數(shù)的悲傷和絕望。
何曾精見狀大驚失色,心中的憤怒瞬間被恐懼取代。
他連忙沖上去死死攔住陶李芬,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心中的悔恨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打你,你原諒我好不好?“他語無倫次地道歉,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