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月平,正處于觸境生情的微妙層次——昨夜與哥哥月龍在守魚棚促膝長談時,哥哥曾捧著父親年輕時的舊照片,說起父親對抗“土行妖”的過往:二十年前,憂樂溝遭遇罕見干旱,豆腐堰水位驟降,一只以“氣脈”為食的“土行妖”趁機在堤埂下挖掘地道,試圖引走剩余的水脈,導致堰塘“氣脈”紊亂,魚蝦大量死亡,村民們憂心忡忡。
父親當時剛從外地學習石匠術歸來,看著干涸的堰塘與村民焦慮的神情,當即決定對抗“土行妖”。
他在撞桿山的石穴中靜坐七日,不吃不喝,僅憑對村民的責任、對家園的愛,以及對陳家傳承的堅守,硬是在第七日黎明突破了“意境”的瓶頸,引動撞桿山的“生息脈”形成金色光網,將“土行妖”牢牢封印在地道深處,隨后又帶領村民修繕堤埂,恢復水脈,讓豆腐堰重新煥發(fā)生機。
那時月平只當是家族傳說,如同聽爺爺講太爺爺對抗“黑霧妖”的故事般新奇,如今親身體驗父愛的“氣脈”在水洞子中溫柔流動,才明白其中的深層關聯(lián)——對“情”的理解深度,正是突破境界的關鍵鑰匙,如同打開山門的密鑰,唯有緊握這把鑰匙,才能踏入更高的意者境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丹田中的“意脈核心”泛著柔和的淡金色光芒,原本純粹卻略顯冰冷的“意”氣中,多了一絲溫潤的“情”,如同在純凈的金箔中融入了和田玉的光澤,讓“意”氣既有金的堅韌力量,又有玉的溫潤質感。
意境之路雖仍漫長,如同從撞桿山腳攀登至山頂,需跨越無數荊棘叢生的陡坡與光滑的巖石,途中還要抵御邪祟“氣脈”的干擾,但情境已在不遠處悄然招手,如同山頂的燈塔,在云霧中若隱若現,指引著他前行的方向,給予他堅持的力量。
就在月平沉浸在境界感悟中時,腳下的水洞子突然發(fā)生翻天覆地的巨變——在他“意見”的高清視野中,原本僅丈余高、直徑三尺的石塞子,如同被遠古神靈喚醒的沉睡巨人,開始瘋狂生長!
“漲!漲!漲!”三聲如同驚雷般的“氣脈”轟鳴在山體內部回蕩,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動,淡金色的“氣脈”從石塞子底部噴涌而出,如同火山噴發(fā)的巖漿,帶著灼熱的溫度與強大的推力,推動著山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攀升,每秒約上升三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仿佛將陳家三十年守護的歲月沉淀、九代人的意志傳承,都濃縮在了這短短一刻鐘內,讓奇跡在眼前綻放。
眨眼間,水洞子便突破了豆腐堰堤埂的高度,堤埂上的野草在“氣脈”的牽引下,如同被賦予生命的綠色絲線,順著山體表面向上生長,形成一道環(huán)繞山體的綠色“氣脈藤蔓”,藤蔓上還開出細小的白色花朵,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繼續(xù)向上生長時,撞桿山方向傳來淡綠色的“氣脈”呼應,如同老友伸出援手,無數道綠色“氣脈”絲線從撞桿山的草木中涌出,順著空氣流向水洞子山,為其注入新的生機;
兔兒山與簸箕山的“氣脈”也隨之響應,形成三道不同顏色的“氣脈光帶”,如同彩虹般環(huán)繞著水洞子山。
最終,水洞子化作一座巍峨聳立的九重高山,山頂直抵三座山的肩部,三座山的“生息脈”如同溪流匯入江河,與水洞子山的“氣脈”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金綠相間的“氣脈光帶”,宛如一位頂天立地的守護者,傲然屹立在豆腐堰的西南角,守護著這片承載了陳家數百年記憶與情感的土地。
這是一座造型極為奇特的九重四面長方體石頭山,每一層的高度與面積都嚴格按照豆腐堰的“氣脈”節(jié)點分布,精準對應著陳家九代守護者的傳承脈絡,如同九層寶塔,層層遞進,蘊含著“九為極數”的深意。
山體表面泛著淡金色的“氣脈”紋路,如同父親親手用鑿子精心刻畫的“守脈符文”,每一道紋路都帶著細微的“氣脈”波動,如同心臟的跳動,層層疊加,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氣脈屏障”,將邪祟的任何異動都阻擋在外,確保堰塘安全。
月平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卻發(fā)現自己竟已站在了山體的第一層平臺上——腳下的巖石帶著“氣脈”特有的溫潤溫度,如同冬日里父親溫暖的掌心,與他丹田中的“意脈核心”產生強烈共鳴,每一次共鳴都如同一次心靈的對話,讓他對“守護”二字有更深層次的理解。
九層平臺:不愧是陳家傳承的活史書。
月平的“意見”順著山體的“氣脈”通道深入內部,如同潛入深海探索未知奧秘,清晰地“看見”山體內部的“氣脈”如同奔騰的江河,在九層平臺間循環(huán)流轉,每一層都對應著陳家一代守護者的意志與故事,如同翻開一部厚重的家族史書:
第一層平臺,太爺爺陳守山,民國時期,“氣脈”中帶著對抗“黑霧妖”的堅韌與犧牲精神,巖石表面隱約可見桃木劍的紋路,那是太爺爺當年使用的武器印記,紋路中還殘留著淡淡的金色“氣脈”能量,即便歷經數十年,依舊未完全消散。
平臺中央有一塊半人高的石碑,上面用古老的隸書刻著“守堰護民”四個大字,字體蒼勁有力,是太爺爺臨終前用盡最后力氣刻下的,如今石碑表面泛著淡金色的“氣脈”光澤,如同在訴說著當年的激戰(zhàn)與堅守。
月平伸手觸摸石碑,指尖傳來細微的震動,仿佛能感受到太爺爺當年刻字時的堅定力量——民國十七年,“黑霧妖”席卷憂樂溝,太爺爺帶著村民躲進撞桿山溶洞,自己孤身引妖,桃木劍斬斷妖霧的瞬間,他的“意”氣如同星火燎原,最終以自身為封印,將妖邪困于山巔,那句“陳家子孫,當以守護憂樂溝為己任”的叮囑,至今仍在“氣脈”中回蕩。
第二層平臺,爺爺陳建國,建國初期,“氣脈”中帶著修繕堰塘的執(zhí)著與務實精神,平臺角落有一把石匠鑿子的虛影,鑿子刃口鋒利,柄部包著牛皮,是爺爺修復堤埂時常用的工具。
1954年夏,憂樂溝遭遇特大洪水,豆腐堰堤埂多處潰堤,洪水漫過農田,村民們看著即將豐收的莊稼痛哭流涕。
爺爺連夜召集村民,用自家儲存的糧食煮粥分給大家,自己卻常常只啃紅薯充饑。
他創(chuàng)新使用“石縫灌漿”技術,將“氣脈”融入水泥,讓堤埂如同被注入靈魂般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