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手持火把,火焰在風中搖曳,照亮身前三尺之地,火星偶爾飄落,在黑暗中劃出短暫的弧線。
他憑借著對兒子獨特氣息的敏銳感知和深切擔憂,如同大海撈針般在崎嶇的山路中搜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終于在黎明時分,在一處隱蔽的巖縫下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哥哥。
那次,哥哥的頭部磕在一塊巨石上,額頭鮮血直流,染紅了半邊臉頰,而他的身體僅距三寸之遙,便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水坑,水坑水面泛著幽暗的光,仿若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魔,等待著吞噬生命。
即便如此,當父親將他背回家時,他已人事不省,生命垂危,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鼻翼的起伏幾乎難以察覺。
經(jīng)過父親徹夜的悉心照料——用草藥清洗傷口、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身體、不斷呼喚他的名字,才僥幸撿回一條性命。
哥哥每次遭遇事故,都絕無可能逃過父親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父親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幽暗,洞察一切隱藏的真相,任何謊言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如同冰雪遇陽般消融。
每次,父親都能精準洞察事故的來龍去脈,從哥哥身上的傷口位置到衣物上的泥土痕跡,都能還原事情的經(jīng)過。
而哥哥也必定會遭受一頓嚴厲的痛打,竹鞭落在身上,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傷痕,每一道傷痕都像是一個警告。
但每次挨訓之后,哥哥心中總結(jié)出的教訓始終是那一句:“下次要怎樣才能避開他的察覺呢?“
這份倔強與執(zhí)著,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叛逆,卻也在不經(jīng)意間促使我們對“無氧無潰呼吸術(shù)“的創(chuàng)研。
他并非不知悔改,而是將父親的教訓轉(zhuǎn)化為另一種形式的動力,想要變得更強,足以保護自己,不再讓父親擔憂,不再讓家人為他徹夜難眠。
“無氧無潰呼吸術(shù)“便是為了躲開父親的探查而精心創(chuàng)研的,當然,保障自身安全也是其核心目的之一,這是我們兄弟倆在無數(shù)次冒險與教訓中總結(jié)出的生存智慧。
爹爹打罵哥哥,并非嗔怪他貪玩好動的天性——孩童本就該在山野間奔跑嬉戲,而是憂心他對自身安全的疏忽,那份打罵中蘊含著“恨鐵不成鋼“的焦急與關(guān)愛,每一次揚起的竹鞭都帶著不舍,落下時卻又帶著決絕。
父親是想讓這個總是不顧惜自己安危的兒子,深刻銘記:“我又救了你一次!我能救你千次,卻難救你萬次!“
父親的打罵,實則飽含著深沉的父愛,如同一顆包裹著堅硬外殼的糖果,外殼雖硬,內(nèi)里卻甜如蜜糖。
他期望哥哥能學會自我保護,在未來的人生道路上,不再因魯莽而陷入險境,能夠獨當一面,成為一個有擔當?shù)哪凶訚h,撐起屬于自己的一片天。
我們苦心創(chuàng)造的“無氧無潰呼吸術(shù)“,意在達成即便身處無氧絕境,身體也不會崩潰的神奇效果,這是一種超越常人極限的生存技能,是對生命潛能的探索。
哥哥志向高遠,猶如展翅欲飛的鯤鵬,渴望在更廣闊的天地中翱翔,能夠在水中像水生生物般自由呼吸,僅僅是無氧無潰呼吸術(shù)的開篇之舉,是踏入神秘領(lǐng)域的第一步,如同嬰兒學步般稚嫩卻充滿希望。
我們的雄心遠不止于此,還期望將其拓展至更為廣袤、深邃的領(lǐng)域,使其能夠適應(yīng)諸如地下幽深洞穴——那里終年不見天日,空氣稀薄得如同嘆息,巖壁上滴落的水珠聲在空曠中回蕩;熊熊燃燒的火海——高溫與濃煙考驗著生存的極限,火焰吞噬氧氣的“噼啪“聲如同死神的倒計時;浩瀚無垠的太空——寂靜與低溫并存,沒有空氣的包裹如同置身永恒的孤寂等各種極端惡劣的環(huán)境,挑戰(zhàn)人類生存的邊界。
我們懷揣著對未知的探索渴望,如同古代的探險家般勇往直前,不斷挑戰(zhàn)極限,試圖突破人類身體與能力的邊界,讓生命擁有更強大的適應(yīng)力,在任何環(huán)境中都能綻放生機。
在研究如何讓呼吸術(shù)適應(yīng)不同環(huán)境時,我們進行了無數(shù)次的模擬實驗,每一次實驗都凝聚著我們的心血與汗水,如同匠人雕琢璞玉般精益求精。
我們在封閉的地窖中模擬缺氧的環(huán)境,地窖里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陳年雜物的混合氣息,墻壁上布滿了青苔。
哥哥盤膝而坐,雙目微閉,運行呼吸術(shù),我們則在一旁仔細觀察他的面色變化——從最初的紅潤到逐漸發(fā)白,再到嘴唇泛起青紫色;記錄他的呼吸頻率——從平穩(wěn)的每分鐘十五次到逐漸放緩,每一次吐納都變得深沉而艱難;監(jiān)測每一次心跳的波動——從規(guī)律的“咚咚“聲到偶爾的停頓,每一次異常都讓我們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