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家傳下的《氣脈撬動要訣》記載,有如此穩(wěn)固的“氣脈”支點,撬動堰塘應(yīng)比此前輕松三倍:意箭承受的壓力會減少一半,從原本的每平方寸承受五百斤“氣脈”壓力,降至兩百五十斤;“氣脈”傳導(dǎo)效率也會提升三成,原本需要十息才能傳遞到塘底的“意”氣,如今只需七息便能抵達。
可月平在調(diào)動“意”氣準備撬動時,卻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阻力——這股阻力并非來自巖頁層的物理阻擋,巖頁層的硬度他早已通過“意見”檢測,以意箭的強度完全可輕松穿透,而是一種無形的“吸扯力”,如同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試圖將他的“意”氣引入地底深處,而非作用于堰塘“氣脈”的撬動點,這股“吸扯力”帶著冰冷的惡意,與邪祟“氣脈”的特征高度吻合。
他此前已向意箭送出十萬粒心神食糧——每一粒都泛著溫潤的淡金色光澤,直徑恰好三毫米,誤差不超過零點一毫米,表面光滑如被月光反復(fù)打磨了千萬次的珍珠,沒有一絲瑕疵。
顆粒中心嵌著的綠色光點,是撞桿山“生息脈”的精華,這些精華并非簡單的能量注入,而是老山羊在每年春季草木最繁盛時,采集的“生息脈”核心,每株草木每年僅能產(chǎn)生一絲,十萬粒食糧便耗費了撞桿山三年的“生息脈”儲備,讓心神食糧既具備“意”氣的凈化力,又擁有草木的生命力。
這些食糧并非憑空生成,而是月平三年來日夜苦修的結(jié)晶,每一粒都凝聚著他的“意”氣、情感與對家園的守護意志,其修煉過程遠比外人想象的艱辛,甚至帶著生命的獻祭:
每天清晨天不亮,當(dāng)月色尚未完全褪去、第一縷晨曦還未穿透云層時,月平便會坐在豆腐堰邊的老槐樹下,這棵老槐樹已有百年樹齡,是太爺爺當(dāng)年親手栽種,樹干上刻著陳家歷代守護者的名字,蘊含著傳承的“氣脈”,面對東方盤膝而坐。
他會閉上雙眼,調(diào)動“意見”將自身“氣脈”與天地相連,如同根系深入大地的古樹,捕捉日出時的“朝陽正氣”——此時的“氣脈”帶著新生的生機與純凈的能量,如同剛從源頭涌出的清泉,不含一絲雜質(zhì),能量純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七。
他會將這些“氣脈”緩緩引入丹田,與自身“意”氣按照三比七的比例融合,這個比例是他經(jīng)過數(shù)百次實驗得出的最佳配比,既能保留“朝陽正氣”的生機,又能維持“意”氣的穩(wěn)定性,再通過陳家秘傳的“凝糧訣”,將融合后的能量壓縮、提純——這個過程需要極致的專注,精神力必須高度集中,稍有分心便會導(dǎo)致能量潰散,每凝聚一粒都需耗費半個時辰,期間不能有任何外界干擾,哪怕是一片樹葉落在肩上,都可能讓即將成型的食糧碎裂。
十萬粒食糧,意味著近萬小時的枯燥修煉,意味著三千多個清晨的堅守,意味著無數(shù)次因能量潰散而重新開始的執(zhí)著。
傍晚日落時分,當(dāng)夕陽將天空染成金紅色、余暉灑在堰塘水面形成粼粼波光時,月平會在自家院子里的石磨旁打坐。
這臺石磨是爺爺陳建國在1978年親手打造的,采用撞桿山的“鎮(zhèn)脈石”為原料,表面刻著“守堰”二字,經(jīng)過爺爺數(shù)十年的“意”氣滋養(yǎng),已具備穩(wěn)定心神的功效。
他會在此接納晚霞的“平和之氣”——此時的“氣脈”能量雖不如朝陽正氣旺盛,純度約為百分之九十三,卻異常穩(wěn)定,如同平靜的湖面,能沉淀修煉時產(chǎn)生的雜念,這些雜念若不及時清除,會導(dǎo)致心神食糧出現(xiàn)“氣脈”裂痕,影響使用效果,修復(fù)“意脈”損耗,每次凝聚食糧都會對“意脈”造成微小損傷,晚霞“氣脈”能加速修復(fù),避免損傷累積。
在這個過程中,他會將石磨當(dāng)作“意脈”的延伸,通過手掌與石磨的接觸,將“平和之氣”導(dǎo)入丹田,如同為疲憊的“意脈”注入清泉。
石磨上的“守堰”二字會隨之亮起,泛著淡金色的光芒,與他的“意脈”形成共鳴,讓心神食糧的“意”氣更純粹,不含一絲躁動,確保在后續(xù)使用時不會出現(xiàn)能量失控,此前他曾因未吸收“平和之氣”,導(dǎo)致一粒食糧在使用時能量暴走,差點損傷堰塘的水脈。
深夜萬籟俱寂時,當(dāng)村民們早已入睡、憂樂溝陷入一片寧靜時,月平會潛入豆腐堰的淺水區(qū),水深約三尺,是“氣脈”最活躍的區(qū)域,讓身體與水脈完全接觸。
他會閉上眼睛,放棄主動感知,而是以“被動共鳴”的方式,感悟“別管別個”散發(fā)出的溫潤水脈——這是老山羊教他的獨特方法,能讓心神食糧融入水脈的柔韌特質(zhì)。
潛入水中后,他會調(diào)整呼吸,讓心跳與水脈的波動保持一致,每分鐘六十次,與堰塘水脈的自然波動頻率相同,如同化作水中的一員。
此時,“別管別個”散發(fā)出的水脈會如同溫柔的水流,緩緩包裹他的身體,滲入他的經(jīng)脈,與“意”氣融合。
這種融合過程極為緩慢,每一次都需在水中停留一個時辰,期間不能有任何動作,哪怕是輕微的翻身,都會打斷共鳴。
寒冬臘月時,堰塘的水溫低至冰點,水面甚至?xí)Y(jié)起薄冰,月平依舊會堅持潛入——他會在身上涂抹由“生息脈”汁液與蜂蜜制成的防護層,能抵御低溫,減少“氣脈”損耗,在冰面上鑿出直徑三尺的洞口,跳入刺骨的水中。
三年來,他從未間斷,哪怕在發(fā)燒生病時,也只是減少潛入時間,從未放棄,這份堅持讓心神食糧具備了“純、穩(wěn)、韌”三大特質(zhì):純凈到能直接凈化低級邪祟能量,對邪祟“氣脈”的凈化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穩(wěn)定到可在常溫下儲存三年不潰散,普通心神食糧的儲存期僅為三個月,柔韌到能在復(fù)雜“氣脈”環(huán)境中保持形態(tài),哪怕遭遇邪祟“氣脈”的劇烈沖擊,也只會暫時變形,不會碎裂。
此刻,十萬粒心神食糧順著月平的手臂經(jīng)脈注入意箭,還帶著清晨朝陽的暖意,溫度約十七攝氏度,與人體體溫相近,能減少“意”氣在傳輸中的損耗、傍晚晚霞的溫潤,能量波動幅度控制在百分之五以內(nèi),確保傳輸穩(wěn)定,順著箭身的“陳氏驅(qū)邪符文”緩緩流動,如同金色的溪流在符文溝槽中穿行,每流經(jīng)一個符文,食糧的能量便會與符文產(chǎn)生共鳴,讓符文的光芒增強一分。
可食糧剛離體不到三息,月平便覺渾身氣血如同被投入烈火的開水般劇烈翻騰——鬢角的黑發(f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從根部到發(fā)梢,如同被某種力量抽走了所有生機,短短十息,便有大半黑發(fā)化作霜白,發(fā)絲中的“氣脈”能量從原本的淡黑色,健康狀態(tài)變成灰白色,能量流失狀態(tài),如同瞬間蒼老了十歲;
手臂的皮膚下,浮現(xiàn)出青灰色的“氣脈”紋路,這些紋路如同枯萎的藤蔓,緊緊纏繞著經(jīng)脈,每一次跳動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疼痛強度達到八級,按照“氣脈”疼痛等級劃分,最高為十級,仿佛有一把無形的鉗子,要將他的“意脈核心”從丹田中強行拽出,丹田中的“意脈核心”也隨之劇烈震動,淡金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出現(xiàn)了多處能量缺口。
“這不是正常的能量消耗!”月平心中一凜,立刻調(diào)動“意”氣在丹田外圍形成三層防護屏障,第一層為“生息脈”屏障,第二層為“水脈”屏障,第三層為“自身意脈”屏障,強壓下身體的不適。
他能清晰地“看見”,一股黑色的“氣脈”正從意箭傳入他的經(jīng)脈,這股“氣脈”帶著冰冷的惡意,溫度低至零下十?dāng)z氏度,如同有毒的藤蔓,順著血管快速蔓延,所過之處,經(jīng)脈壁出現(xiàn)了細微的凍傷痕跡,試圖污染他的“意脈核心”,“意脈核心”一旦被污染,不僅會失去修煉能力,還可能成為邪祟的傀儡。
他沒有絲毫猶豫,借助撞桿山傳來的“生息脈”之力,老山羊感知到他的危機,立刻調(diào)動了撞桿山三成的“生息脈”儲備,將意箭尾翼再次向下發(fā)力,斜著插入塘底三丈深的巖頁層——他知道,此刻若退縮,不僅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這股黑色“氣脈”還會順著經(jīng)脈侵入丹田,后果不堪設(shè)想;唯有繼續(xù)深入,找到邪祟的核心,才能徹底解決危機。
“噗”的一聲輕響,箭尖穿透巖層的瞬間,地底傳來空洞的回響——這回響并非棺槨的沉悶厚重,頻率約五十赫茲,而是邪祟陣法被觸動的高頻震顫,頻率高達三百赫茲,如同無數(shù)根細針同時刺向耳膜,又如同金屬利器在堅硬巖石上快速刮擦,尖銳刺耳的聲響順著“氣脈”傳入月平的識海,讓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如同有小鼓在顱內(nèi)密集敲擊,識海邊緣甚至出現(xiàn)了細微的“氣脈”裂痕,原本穩(wěn)定的“意脈”循環(huán)險些中斷。
更可怕的是,這股震顫還引發(fā)了連鎖反應(yīng)——堰塘的水面開始劇烈波動,原本平靜的水體泛起三尺高的巨浪,浪尖帶著黑色的“氣脈”雜質(zhì),如同被污染的墨汁,朝著堤埂快速沖擊;塘底的巖頁層在震顫中不斷剝離,大塊的巖石從地底升起,如同猙獰的巨獸牙齒,露出深不見底的黑色洞穴;甚至連水洞子山的“氣脈”屏障都出現(xiàn)了波動,表面的金色紋路忽明忽暗,原本緊密的“氣脈”網(wǎng)絡(luò)出現(xiàn)了多處細小的缺口,邪祟能量開始順著缺口緩慢滲透。
“晚了!陣法已啟動,‘噬魂核心’已被喚醒!”老山羊的意志帶著焦急與無奈傳來,此時撞桿山的“生息脈”也出現(xiàn)異常波動,淡綠色的靈力中混入了一絲黑色雜質(zhì)——這是邪祟能量通過“氣脈”共鳴污染的跡象,“現(xiàn)在撤回意箭,黑色‘氣脈’會立刻反噬,不僅你會被邪祟徹底控制,撞桿山的‘生息脈’也會被污染,到時候整個憂樂溝的草木都會枯萎,魚蝦都會死亡,村民們也會因‘氣脈’紊亂患上怪病!只能硬抗,找到陣法的薄弱點,徹底摧毀‘噬魂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