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讓同學抄襲自己,那是對知識的褻瀆,是對他人的不尊重,而是憑借獨特的能力——耐心的引導,將復雜的數(shù)學公式拆解成生活中的例子,讓抽象的語文課文變成生動的故事;巧妙的啟發(fā),在同學卡殼時輕輕點撥,如同在迷宮中指出一條明路,讓他們找到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體會到學習的樂趣,從被動接受變?yōu)橹鲃犹剿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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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他的這份能力,未得到老師們足夠重視,或許是他們難以理解這種超自然的影響,只當是孩子們之間的相互影響,簡單歸結為“近朱者赤”,但在他的學生時代,這種能力便如一顆悄然萌芽的種子,在陽光雨露下不斷生長、壯大,根系蔓延至班級的每一個角落,影響著身邊的人,讓整個班級的學習氛圍都變得積極向上。
吳楚經歷兩次降班之后,與簡洛成了同班同學,就此開啟了命運的轉折,如同迷路的船只找到了燈塔,在茫茫大海中看到了方向。
他座位與簡洛相鄰,得簡洛悉心幫助——講解難題時,簡洛總能化繁為簡,用最通俗的語言讓他明白,比如將一元一次方程比作分饅頭,未知數(shù)就是還沒分到的個數(shù);學習懈怠時,簡洛會用恰當?shù)姆绞郊钏?,帶他去田埂上看莊稼生長,告訴他“一分耕耘一分收獲”,讓他重拾信心,明白努力的意義。
在簡洛的助力之下,吳楚成績穩(wěn)步提升,從班級倒數(shù)躋身中游,作業(yè)本上的紅叉越來越少,紅勾越來越多,最終以中等偏上的成績考入初中,這在當時已是不小的進步,足以讓他在親戚鄰里面前挺直腰桿。
后來,在升學率不到百分之十的嚴苛環(huán)境下,竟也順利考入高中,為日后的入伍、求仕之路,奠定了堅實基礎,讓他從一個險些輟學的農村少年,看到了改變命運的希望,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人生軌跡從此改變。
月半節(jié)這天,因著公事,簡洛和吳楚踏上同一條路,腳下的黃土路帶著節(jié)日的喧囂,路邊擺滿了售賣祭品的小攤,香燭的味道混合著食物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可相遇之后,卻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仿佛被命運的岔路無情分開,各自奔向不同的人生軌跡——簡洛走向河岸,追尋與自然的連接;吳楚走向村部,投身于公務的繁忙。
簡洛望著吳楚離去的方向,那背影在人群中漸行漸遠,穿著挺括的中山裝,步伐急促,帶著幾分倉促與疲憊,仿佛被無形的壓力推動著前行。
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吳楚在這條追逐仕途的道路上,還會走向何方,是否會堅守初心,在權力的誘惑中保持本心;也不知他們之間的情誼,是否會在這命運的洪流中逐漸消逝,被權力與利益沖淡,如同被流水沖刷的沙畫,最終模糊不清。
吳楚和顏順等人抵達簡洛村村部時,正值課間操時間,簡洛小學的高音喇叭播放著第六套廣播體操,“第一節(jié),伸展運動,預備——起!”
那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帶著時代的印記,卻又透著幾分異樣的機械感,像是老舊的留聲機在播放,與校園應有的活力似乎有些不符,少了幾分靈動。
小學距村部僅二百米,紅磚砌成的圍墻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墻頭上長滿了狗尾草,隨風搖曳。
顏順召集的村委成員和各社干部還未到齊,會議室的門敞開著,里面空無一人,長條木桌擦得锃亮,靠墻的長凳整齊排列,墻上掛著的“為人民服務”標語鮮紅奪目。
吳楚便想利用這段間隙,去小學瞧瞧方雨,這位既是同學又是戰(zhàn)友的老友,許久未見,不知近況如何,是否還如當年在部隊時那般意氣風發(fā)。
踏入小學,但凡認識他的老師,都恭恭敬敬地問好,臉上堆著謹慎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里都藏著討好,態(tài)度格外恭順,腰身微微彎曲,好似吳楚周身散發(fā)著某種令人敬畏的氣場,讓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一個字。
在當時的農村,為官便有官威,那是權力帶來的無形壓力,如同空氣般彌漫在周圍,吳楚雖非主管教育的官員,可師生們對他仍心存敬畏,仿佛他有著某種特殊的威懾力,一言一行都可能影響學校的發(fā)展——或許是一句表揚能讓學校獲得更多資源,或許是一句批評能讓校長的位置岌岌可危。
有人小心翼翼詢問,要不要停下課間操,組織學生聽他訓話?
那語氣帶著討好與惶恐,如同等待宣判的犯人,生怕怠慢了他。
他擺了擺手拒絕,稱只是隨意看看,不想打擾孩子們上課,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師們聽聞,愈發(fā)緊張,身體繃得更直,如同拉滿的弓弦,眼神閃爍,目光在地面與吳楚之間來回移動,生怕他看出學校管理中的問題——操場角落的雜草、教室窗戶上的破洞、孩子們略顯陳舊的校服,給自己招來麻煩,仿佛在他目光下,人人都藏著不可告人的擔憂,每一個角落都可能暴露不足之處,成為被指責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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