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屬于他的“守護(hù)”之路,才剛剛開始;屬于汪家的“回歸”之路,也才邁出第一步。
但他相信,只要心懷大義,與戰(zhàn)友同心,與靈脈共鳴,就一定能讓杜鵑山的靈脈永遠(yuǎn)流淌,讓陳家坪的土地永遠(yuǎn)充滿生機,讓守護(hù)的精神永遠(yuǎn)傳承下去,如同杜鵑山的紅杏花,在每一個春天,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一輪激烈的靈脈攻防戰(zhàn)后,邪修劉板筋的黑色邪袍上還沾著靈脈泉水與邪能碰撞后的焦痕——那些焦痕呈不規(guī)則狀,邊緣泛著黑紫色的邪光,是邪能反噬時留下的印記,布料被邪能侵蝕得發(fā)硬,稍一晃動便簌簌落下細(xì)碎的黑渣。
可他眼中的狠厲非但未減,反而因未能徹底擊潰黎杏花而更添幾分陰鷙,那雙泛著幽光的眸子死死盯著不遠(yuǎn)處的黎杏花,瞳孔中倒映著對方挺立的身影,如同毒蛇鎖定獵物般不肯移開。
自他三年前盯上杜鵑山靈脈起,黎杏花便如同一塊堅硬的磐石,屢次破壞他的計劃:去年他試圖在靈竹坡埋下邪符污染靈脈支流,邪符剛嵌入土壤半尺,便被黎杏花帶著守護(hù)者連夜挖出,那些邪符被她用“凈化符”焚燒時,還發(fā)出凄厲的尖嘯;
上月他教唆流民搶奪靈谷田,流民手持農(nóng)具沖向田壟時,黎杏花率領(lǐng)守護(hù)者及時趕到,她手持“護(hù)脈劍”擋在田埂前,僅憑一人一劍便震懾住數(shù)十流民,最終將流民勸返,還幫他們修補了漏雨的房屋。
此刻見對方雖靈力耗損、嘴角掛著血跡,卻仍挺直脊背不肯屈服,劉板筋心中的殺意愈發(fā)濃烈,指節(jié)因緊握而泛白,指骨凸起如同枯木,牙縫里擠出冰冷的話語:“這般頑固,正好讓你嘗嘗我‘邪羊蝕靈術(shù)’的厲害,看你還能不能守住這破靈脈!”
此前他引爆邪能引發(fā)的“百脈震蕩”,本就是精心策劃的陰招。
為了醞釀這股邪能,他提前三日將十具邪虎殘軀埋入靈脈支流暗穴——那些殘軀是他從黑靈教分部換來的,每一具都浸泡過百年穢氣,泛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腐肉上還附著著黑色的黏液,接觸空氣便冒泡;
他以自身精血為引,割破手腕將鮮血滴入暗穴,鮮血接觸殘軀的瞬間便泛起黑紫色泡沫,泡沫破裂時釋放出的穢氣讓周圍的靈草瞬間枯萎,隨后他口中念動邪咒,聲音沙啞如同破鑼,每一個音節(jié)都讓暗穴周圍的地面微微震動,強行抽取地脈深處的穢氣,才凝聚出足以震裂靈脈的邪能沖擊。
那股邪能如同狂濤駭浪,從地底噴涌而出時,連空氣都被染成黑紫色,形成一道直徑三丈的邪能光柱,光柱所過之處,巖石崩裂成拳頭大小的碎石,靈草枯萎成黑色的粉末,連土層都被灼出焦黑的痕跡。
這股邪能不僅震裂了布谷道場周邊的三處靈脈支流——支流的靈脈紋路如同被巨斧斬斷,原本泛著淡綠色靈光的紋路此刻泛著暗黑色的邪痕,靈能流動徹底停滯,連附著在紋路上的靈蟲都瞬間僵死,蟲尸掉落在地便化為黑灰;更試圖通過靈能共振,順著黎杏花掌心的靈脈傷口鉆入她的丹田,摧毀她的靈脈根基。
雖因汪東西及時煉化部分邪能,用“納靈訣”將潰散的邪能轉(zhuǎn)化為純凈靈蘊,掌心泛著的瑩白色靈光如同薄紗般籠罩住半片天空,讓計劃未能完全得逞,但劉板筋的核心目的——將黎杏花拖入靈力枯竭、心神崩潰的絕境,卻始終未變。
那“百脈震蕩”的威力,于黎杏花而言,無異于一場持續(xù)的靈脈酷刑。
邪能順著她掌心的靈脈傷口瘋狂竄動,傷口周圍的皮膚已泛起黑紫色,紅腫得如同發(fā)酵的面團(tuán),每一次沖擊都像鈍刀割肉般撕裂著她的靈力屏障。
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靈脈通道壁上的淡紅色靈光,正被邪能一點點侵蝕,從淡紅變?yōu)榛壹t,再變?yōu)榘岛冢ǖ辣谏仙踔脸霈F(xiàn)了細(xì)小的裂紋,裂紋中滲出的靈血剛一接觸空氣,便被邪能染成黑色。
連丹田中原本穩(wěn)定的“守脈火”靈光,都因邪能沖擊泛起劇烈波動,火焰從淡紅色變?yōu)槌燃t色,火苗時而收縮成拳頭大小,時而又猛地竄起半尺高,火芯處還泛起細(xì)微的黑斑,隨時可能熄滅。
可即便如此,劉板筋心中的暴戾之火仍未平息,他望著遠(yuǎn)處仍在強撐的黎杏花,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掌心暗凝邪力——那股邪力泛著黑紫色的微光,表面還纏繞著細(xì)小的邪紋,如同有無數(shù)只小蛇在掌心蠕動,是他壓箱底的“邪羊蝕靈術(shù)”的前兆。
他要讓這礙事的守護(hù)者徹底淪為靈脈的祭品,讓杜鵑山的靈脈從此淪為自己的囊中之物,用靈脈的純凈靈蘊滋養(yǎng)他那早已被邪能污染的丹田,好突破到黑靈教許諾的“邪靈境”,到那時,他便能在邪修圈中站穩(wěn)腳跟,再也不用看他人臉色。
黎杏花此刻確實已身陷絕境:靈脈通道因邪能沖擊出現(xiàn)多處裂痕,每調(diào)動一次靈力,都伴隨著鉆心的疼痛,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針在同時刺她的經(jīng)脈,讓她忍不住倒抽冷氣,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衣襟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周身的“守脈火”靈光也黯淡了大半,如同風(fēng)中殘燭,只能勉強籠罩住她的身軀,靈光邊緣甚至開始出現(xiàn)閃爍的黑斑,黑斑所過之處,靈光如同冰雪消融般消失;
連她握劍的手,都因靈力紊亂而微微顫抖——那把陪伴她十年的“護(hù)脈劍”,劍身上刻著細(xì)密的“守靈紋”,是她十八歲成人禮時,父親親手為她鐫刻的,此刻“守靈紋”的淡紅色靈光都變得微弱,如同快要熄滅的燭火,劍身上甚至沾著幾滴她咳出來的血珠,血珠順著紋路滑落,在劍柄處積成一小團(tuán)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