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難以親如家人,但也能慢慢和睦相處,路上遇見會互相問候一聲,誰家做了好吃的會給對方端一碗。
不和睦卻能共處,這才是生活的常態(tài)。
再厲害的人,也有許多時光是在這平淡的常態(tài)中度過的,就像屋檐下的燕子,平日里嘰嘰喳喳,可更多的時候,是在安靜地筑巢、育雛,過著屬于自己的小日子,在平凡中孕育著希望。
鄉(xiāng)村里的人平日里吃得最多的,還是家常便飯。
清晨的玉米粥就著咸菜,玉米粥熬得黏糊糊的,帶著玉米的清香;
咸菜是自家腌的蘿卜干,咸中帶脆。
中午的糙米飯配著時令蔬菜,糙米雖不如精米細膩,卻更有嚼勁,飽含著陽光的味道。
晚上的面條里臥兩個雞蛋,面條是手搟的,筋道爽滑,雞蛋是自家雞下的,蛋黃金黃飽滿。
簡單卻實在,每一口都透著生活的本味。
只有招待匠人的時候,飯菜才會豐盛些,算是家常便飯的升級版。
會多割兩斤肉,肉是從鎮(zhèn)上肉鋪買的,新鮮得很,還帶著溫熱的氣息;
炒個葷素搭配的菜,再燉一鍋湯,湯里放些自家種的青菜和豆腐,讓干活的人能吃得飽飽的,下午才有勁上工。
飯后有午睡的習慣,男人躺在屋檐下的竹椅上,竹椅因為常年使用而被磨得光滑,還帶著淡淡的竹香;
女人坐在門檻上納鞋底,手里的針線在布面上穿梭,留下整齊的針腳;
孩子們在院子里追逐打鬧,笑聲像銀鈴般清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切都透著安穩(wěn)的氣息,像一首舒緩的田園詩。
午睡過后還要上房干活,蓋房子的匠人尤其講究,上房作業(yè)的人是不許喝酒的,怕腳下不穩(wěn)出危險,這是祖輩傳下來的規(guī)矩,像一條無形的線約束著每個人,誰也不敢破。
這幾天,邱癲子就充當著蓋匠的角色。
他是師傅級別的工匠,年輕時跟著老手藝人走南闖北,蓋過祠堂,祠堂里的梁柱都是他親手打磨的,雕花精美;
修過廟宇,廟宇的飛檐翹角他都能精準地計算出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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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扎實得很,像一塊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鋼鐵。